季玄礼知道自己是拗不过陈英的,所以无可奈何,就只能和她一同留在了平南城。

    这城中虽然萧条残破,不过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诸如什么茶楼酒肆,赌坊妓院,却也都是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地方这也不是人人都敢去的,久居平南城的都知道。在别处纵情笙歌,要的是银子,在这里花天酒地,搞不好丢的就是命。

    因为在这种鬼地方,也没有谁会去指望做回头客的生意,客栈里大多做的都是一锤子买卖。

    初次流放到平南城的,不懂这里的规矩,冒冒失失地住了客栈,头一天是大活人进去,第二天扔出来的只有几块骨头了。

    这种事情一传十,十传百。众人便也都有了些警惕,所以大多数人宁可露宿街头,也不愿意投宿客栈。

    不过陈英自然是不会在乎,她原本打的就是钓鱼执法的念头,要是真的让她碰上了,她指不定比谁都开心。

    季玄礼无奈,自己不想惹麻烦,可劝又劝不动她,于是就只能听之任之了。

    两人驻足,看向面前客栈上高悬的匾额,上面楷书,浓墨重笔地写着四个大字。

    “平南行道,这名字倒是文绉绉的,放在这鬼地方,怕也有些不应景吧。”

    陈英轻声嘀咕着,随后便迈步走了进去,季玄礼看着这牌匾,一时间不由有些失神,因为他想起了那个明明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,却又爱附庸风雅的杜云,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处境怎么样了……

    见季玄礼没有跟上来,终于扭过头喊了他一声。

    “还不过来,你在想些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来了来了,又不是什么好事,催催催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道士,你看看你这一天天的晦气脸色,怎么能说没有好事呢?跟着我好事自然会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感觉你这性格有些分裂,时阴时晴的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这话可不能乱说,本女侠可还是个淑女来着。”

    季玄礼的白眼就差翻到头顶上去了。

    两人不再斗嘴,随即一并走入了客栈。

    这客栈里也是一片衰败,茶几桌案落满了灰尘,楼阁转角也结满了蛛网。

    陈英抬眼环视了一圈,然后将自己的剑直接拍在了柜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