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,当初裴子衡那些暗无天日的折磨,只是老天爷为了让她明白那天厉雷的一跪意味着什么,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,这,就是凤栖梧桐。

      属于她的梧桐。

      她的另一只手环绕上他的脖子,把他拉低,吻上。

      一夜旖旎。

      临近清晨时,她朦朦胧胧地醒过来,听见外面有人说话,低低地:“苏小姐在院门口跪了很久了,说是见不到您就不肯走。”

      另一个是厉雷的声音,有些模糊,不知说了句什么。

      夏绫侧头,这才发现枕畔不知何时空了,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余温,想来是刚刚被人叫出去不久。她清醒了些,随手找了件衣服披上,下床。

      走到门后,听见那个人又说:“夜里露重,伤身。”

      厉雷的声音这次清晰了些,似乎不耐烦:“那就派人把她拉走。”

      她推开门。

      厉雷回头:“小绫?怎么这么早就醒了,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?”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春风和煦的语气。

      然而,她却觉得,这次夺权,让这个男人有些变了。

      或者说,是她以前从未发现?他对下属说话时,并不总是和善的,甚至隐隐带着残暴和嗜血,独断专行就像一个暴君。

      她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。

      倒是想起裴子衡曾经说过:[一个男人,若要护卫什么东西,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冷血坚硬。]

      她不禁害怕他也会变成那样。

      这种莫名的担心,让她有些惶恐。

      “苏棠在哪里?”她问,“我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  那下属看了她一眼,在前方带路,引着他们往院门走。到了门口,果然见苏棠跪在青石台阶下,明明已经入秋了,她却只穿一件单衣,似乎是仓促间从卧房中走出,单衣的襟口开得有些低,隐约可以看见诱人的沟壑。

      “去给苏小姐披一件外衣。”这是夏绫的第一句吩咐。

      下属连忙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