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不敢吭声,哈着腰跟在祁让后面回了乾清宫。

    祁让把人抱进寝殿,径直就往龙床去。

    胡尽忠壮着胆子叫住了他:“皇上,晚余姑娘身上有血,就这样睡在龙床上怕是不好,不如先让她在偏殿清洗过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祁让略一犹豫,接受了他的提议,又把人抱去了偏殿。

    晚余一路上都无声无息的,放在床上之后,还是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祁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拿开斗篷,见她脸色发白,双目紧闭,心里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“晚余?”他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晚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,没有给他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“江晚余?”他又叫了一声,伸手拍了拍她的脸。

    晚余还是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祁让慌了神,手指去探她的鼻息,感觉到她鼻端尚有微弱的气息,连忙叫胡尽忠去传太医。

    胡尽忠跑出去,先吩咐人去太医院,又吩咐人烧热水,准备干净衣服,再准备些容易克化的宵夜备着。

    乾清宫的灯火重新点起来,上上下下忙成一团。

    太医很快过来,给晚余诊了脉,说她身体无碍,可能是惊吓过度引发的昏厥,扎几针就好了。

    祁让就坐在那里看着太医扎针。

    几针下去,晚余果然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她根本没有昏厥,只是不想面对祁让,可太医的针扎下去,她不醒也得醒。

    胡尽忠欢喜道:“好了好了,终于醒了,奴才就说晚余姑娘福大命大,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
    祁让自己也松了口气,却嫌弃地瞪了胡尽忠一眼:“你什么时候说的?”

    胡尽忠噎了一下,讪讪道:“奴才,奴才在心里说的。”

    祁让懒得理他,在晚余失神的目光扫过来时,起身冷冷道:“叫人给她清洗干净,别弄脏了朕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