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流进眼中、衣服里,程筝努力睁开胀痛的双眼,让自己的牙齿不再打战。

    “喂,筝筝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和我爸回去了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还没。”

    傅砚洲前半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难以启齿。

    他现在的脸是惨白的,没有一丝血色。

    医生刚刚结束抢救,下了死.亡告知书。

    程林被蒙上白布推往太.平.间时,刚好程筝打来电话。

    他有一种快要立不住的感觉。

    程筝说:“那好。我到中心了,你跟门卫说一声让我进去。我们一起回家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平淡无波,让人听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傅砚洲的心脏像被人掏出来了般,一阵闷痛。

    他哑声道:“筝筝,爸……”

    听见他的声音和语气,程筝的心由尘埃跌倒谷底。

    “我爸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,先上来吧。来,来看爸一眼。”

    程筝从北视到中心梗着的一口气尽散,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般。

   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她死死握住拳头,整个人开始发抖,熊熊的烈火几欲在这个雨日燃烧殆尽!

    门卫接到电话后,举着伞请她上去。

    程筝面无表情,神经敏感如丝,这一路上比活了二十几年的任何时候都要冷静。

    因为,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