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也算是有个家了,一个不大,却不会被赶走的瓦遮之地。

    要不是枇杷带她去看,她竟不知塔楼上面居然别有洞天,悄悄藏着那样一个天地,有床有柜有屏风,还有一扇明亮的小窗。

    枇杷说这是芙蓉楼创立初期,老掌柜曾住过的地方,后来条件好了,便空置了多年。

    枇杷说住在里头可能会有些“辛苦”,安遥当时没当回事,阁楼虽小,却五脏俱全,离芙蓉楼又近,怎会辛苦?

    直到这会儿拎水上楼,她才明白枇杷口中的“辛苦”是什么意思……

    午市未过,安遥不想打扰众人,便独自拎了洗澡水上阁楼,来回几趟,差点没把腰给累断。

    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木桶之中,安遥也累瘫在了木地板上。

    她摸了摸地板,竟一尘不染。抬头望去,不仅床上多了干净的枕被,房内也添置了许多常用的物品,连窗台上都多了盆小小的盆栽。

    枇杷还真是个细心周到的姑娘。

    阳光洒入屋内,照亮了空气里漂浮的微尘。

    木窗视野极佳,近处可窥街道楼宇,行人如织,远眺能见河波绿柳,朱瓦红墙,几乎望得见宫墙!

    安遥让大脑放空,安安心心泡了个澡,又舒舒服服在床上睡了个午觉。

    再次醒来,屋内都暗了下来,空气里也升起了一丝凉意。

    迁入阁楼后的第一觉,竟直接睡到了天黑。

    下楼一看,晚市都快结束了。

    “东家,谈得很顺利!”白世宇一见安遥,连忙汇报起了去渔村收购走地鸡的结果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回来了?不是今日才让你去吗?”

    “哦,我昨日刚好有空,便提前去了,想着早点回来跟东家汇报,就没在那儿过夜了。”

    安遥心中有些感动,白世宇真的将芙蓉楼当成了自己的家,若不是遇到了这班倾心相待的伙计,芙蓉楼的生意不可能日日好转。

    白世宇继续道:“一开始,村民们戒备心十足,差点把我当成骗子赶出村去。直到我拿出了定金和合同,他们才逐渐相信我说的话。再加上芸姐看到你写的信后,一直帮着我们说话,大家才点了头。”

    安遥舒了口气,问道:“他们对价格有异议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