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遥忆起方才那些丫头所说,便道:“听说楚贵妃会回府给老太君贺寿,大概是中秋前后。”

    “您想在这儿守着她回府?”

    安遥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好,那婵儿陪着您!”

    两人刚要进屋,安遥突然想到什么,“江蓠可曾来过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小姐怎么知道?那姓江的有眼无珠,狼心狗肺!我怕惹小姐不快,就没说……”

    安遥淡淡一笑,“无碍,总是要面对的。他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江家老太那日动粗被抓进了县衙大牢,姓江的四处奔走,居然还求到了侯府门前,希望小姐能签下和解书,好放他家母出来,被我赶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安遥看着她心虚的眼神,笑道:“肯定不止吧?”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还打了他几拳,叫他再也别来了!谁让他们做出那些腌臜事,还有脸来侯府纠缠,这不是毁小姐清誉吗?您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安遥沉吟片刻,忽又笑道:“几拳怎么够?哈哈……你做得对,过往恩怨已清,他们将来是阶下囚也好,是状元爷也罢,都与我们无关了。”

    夜灯初挑,在浴室里泡了个澡,姜艾水让她的身子都暖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浴室十分特别,里面摆着个比浴池还大的沙盘。

    “难道以前的主人喜欢一边泡澡一边研究对战之法?”

    雾气蒸腾,有种不真实的时空错位之感。

    安遥在铜镜前坐下,看着瘦了一圈的脸,眉头微锁。

    一个被退过婚的乡下姑娘,显然不是吴家理想的四少夫人,如今既无娘家可傍,又无夫君子嗣可依,连下人都敢踩上几脚,真是极尽讽刺。

    虽然刚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,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自己根基不稳,要是不想想办法,根本就撑不到中秋。

    愁绪万千,心不在焉合上妆奁时,不知从哪儿掉出一本生辰贴。

    指尖轻轻划过上面金线绣成的名字,“吴恙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