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帆去浴室,摘了眼镜,仔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。

      他不自恋,也从不觉得他自己有多么倾国倾城。但是一个两个还好说,似乎不管他走到哪里,一身桃花总也甩不掉,哪怕他戴着眼镜,哪怕他把自己当成透明。

      云帆的堂叔比他大十岁,就是那个退役的特种兵,叫云辰。在那段凄苦迷茫的日子里,是堂叔把他从沼泽中带出来的。

      云辰给他看了一张照片,上面是云辰和另一个特种兵,两人穿着迷彩服,扛着□□,搂着彼此的肩膀。那种幸福和默契的感觉从照片上渗出来,云帆当时的表情相当惊讶。

      迎着阳光,他看见一向冷峻沉默的堂叔红了耳朵,他像个腼腆的少年,羞涩的向云帆介绍,那是他的爱人。

      爱人,云帆想,那是多么圣洁的一个词汇,遥远又陌生。

      云辰开始教他擒拿格斗,在他亲手卸下了一个企图染指他的人渣的胳膊后,村里再也没有人敢打他的注意,但是从那以后,他在村里人的眼中就形同洪水猛兽。

      与其低调的蹉跎,不如高调的活着,这句话是云辰告诉他的。

      云帆当时不懂,现在,他已经明白了。

      这一趟出差虽然祁然说可以当做度假,但是云帆清楚,那是一句空话。

      收购公司不是三言两语,他们要做的事还非常多,第二天上午祁然就向云帆引荐了两个人,一个是注册会计师张明恩,已经四十出头。

      另一个是法律顾问权树,跟祁然差不多大,看上去吊儿郎当的,不像律师,倒像流氓,看见云帆直接就是一声嘹亮的口哨。

      云帆不动声色,心里已经肯定,这个权树跟祁然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,至少,这个人知道祁然的性向。

      从他们的交谈中云帆断定,祁然的这些举动少不了这两人的推波助澜。

      张明恩和权树罗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,资本、资产方面的风险;资产,负债,所有者权益的问题;财务、税务方面的风险;可能存在的诉讼方面的风险等等,由于目标公司没有上市,倒是减少了一个股权配置方面的麻烦。读书吧

      饶是如此,就目前这些问题也够他们四个折腾的。

      祁然是一点都不着急,他让张明恩和权树在这边一一核实,他现在还不能亲自出面。

      并且,他对目标公司给出的收购价还不满意,就慢慢熬呗。

      权树认真起来的时候倒是像个人,他说:“广州这边也有两家公司盯上了,不过大家都在观望,毕竟那是一个烂摊子,如果没有更好的经营策略和手段,就是收购过去也是跟着亏,哥们,你心里可要有个底。”

      祁然当时就拍了拍云帆的肩膀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:“放心,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
      云帆抬眼就对上了权树带着暧昧的视线,直接视若无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