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州的军士们是一群臭烘烘的大老爷们,但夏婆婆手上过过的这十几个从十一二岁到二三十岁的胡图奴隶,那是比云州的军士们还磕碜。

      500文,只半天时间,属实是个好生意,因此她还叫家中老头努力烧水。

      可万万没想到来的这群人太脏了,费老大劲洗刷过一个后,夏婆婆便做出规划——来人了,二话不说,先脱了衣袍在热皂角水里泡着。

      剃头匠在这时挨个给剃头。

      夏婆婆再另备一个桶,挨个滴溜着刷干净,最后再放到干净的水里涮一涮……

      整个流程尤其丝滑,这群不知哪里来的人,虽然不说话,胆子也小的够呛,但胜在乖巧。

      就是……就是有点太费手了。

      夏婆婆若非一个人实在干不了,肯定也不会冒险再去找灵甲的。

      可如今一两银子到手,那还等什么呢?

      她风风火火的叫了两个澡堂的老姐妹,如此这般嘱咐一番又谈好价钱后,推开院门,却发现院子当中怎么又站了十好几个?

      她走时桶里还泡着七八个呢!

      那边屋子里,洗刷干净正浑身扑药粉的还有十几个呢!

      而且这群人身上好多都有很重的伤,搓的时候也得小心避开,麻烦着呢。

      不行!夏婆婆看了看天色,此刻咬牙又扭头出门——

      这得加钱!

      ……

      天边的星子开始闪烁时,宅院中的大伙儿都没睡,灵甲带着一众护卫们,连夜在草场边上又搭了两个宽敞的棚子。

      里头摆着一排排的床铺,也没啥好讲究的,铺了层稻草,一人又发了层薄被——云州的晚上还是需要的。

      灵甲还挺不好意思:“我们也是才来,这边的宅院当中也没那么多床铺,等会儿就先委屈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  “那边留给胡图奴隶们,虽然目前还不清楚有多少个,但好歹兄弟们夜里也能盯着些。”

      护卫们便不乐意了:“灵甲,你说这话什么意思?咱们兄弟难道睡个床铺还要挑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