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没来得及展示钞能力,现在住的只是普通单间,病床不大,外头的走廊里还有来来往往的医患。

    只是单纯的躺一会儿吧?

    他现在腹部受伤,也干不了坏事吧?

    我在他身边躺下,他用一只胳膊搂住了我,力气大得不像病人。

    他低头嗅了嗅我的脸,然后放松力道,喃喃的说:“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呢,连荷……陪着我,不要走……”

    他是真的累了,说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我躺在他的臂弯里,心里有个地方酸酸的,疼疼的,闷闷的。

    不多时,护士过来输液,我赶紧下床。

    居延惊醒,但非常疲倦,他伸出一只胳膊让护士扎,另一只手牵着我。

    护士偷笑着推车出去了。

    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轻拍他的胳膊:“你睡吧,我不走。”

    居延应了一声,都闭上眼睛了,突然又问了一句:“居宝阁呢?”

    “家里有血,张妈带他去度假村别墅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这段时间先别让他们回去……”

    然后彻底没声了。

    我也一夜没睡,刚歪了一会儿,我妈给我打电话,说我爸已经被放出来,现在两人准备回居家,让我爸吃点药,她再把居家打扫一下。

    “小荷,你不用担心我们了,居延的律师把这边的事都办妥了,你只管在医院好好照顾居延,别让他有什么事。你爸这个糊涂蛋,真是把我气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我看着居延。

    那么响的铃声和我妈的大嗓门都没把他吵醒,但他始终握着我的手。

    我打开手机相册,把专门存放和晏家人合照的“大力菠菜”图集删掉了。

    两万张照片被迅速清空,我放下手机,一手挡着眼睛,长长的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