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住手!"

    朱漆大门轰然洞开,宋侯爷的紫貂大氅裹着风雪卷入祠堂。

    他腰间先帝赐的龙纹剑尚未出鞘,肃王府侍卫的陌刀已架在他喉间三寸。

    "宋清欢!"他望着主位上的女子,声音突然哽住。

    第七鞭抽断宋明珠的腰带,少女像脱水的鱼在血泊里抽搐。

    陈氏突然发出母兽般的哀嚎,竟用牙齿撕咬侍卫的玄铁护腕,唇齿间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"母亲......救......"宋明珠的哀求被第十四鞭截断,她呕出的血染红了供桌下的蒲团。

    “宋清欢!难道你真想她死吗?”

    宋清欢指尖拂过匕首上的血槽,望着这个十年未见的父亲。

    他鬓角的白霜比戎狄的雪还刺眼,可当年送她入敌营为质时,他的剑穗还是鲜红的。

    "二十五。"侍卫的报数声未停,鞭梢卷起宋明珠肩头血肉。

    陈氏突然撞向侍卫的陌刀,侍卫收势不及在她肩头划开血口。

    她趁机扑到女儿身上,鞭子重重抽在她后背,金线牡丹瞬间浸透鲜血。

    "三十!"

    最后一鞭落下时,檐角的铜铃突然齐声作响。

    宋明珠像破败的偶人瘫在陈氏怀里,后背已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。

    陈氏染血的指尖徒劳地堵着女儿颈侧喷血的鞭痕——那是被倒刺勾破的动脉。

    "太医...叫太医..."她机械地重复着,浑然不觉自己的翡翠耳坠正挂在女儿裸露的肋骨上。

    宋侯爷颤抖着去探宋明珠鼻息,却被陈氏疯癫地推开:"我的明珠还要当楚王侧妃……"她突然抓起香炉砸向宋清欢,"你这灾星!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掐死!"

    肃王府侍卫的陌刀挽出凛冽刀花,香灰如雪纷扬落下。

    宋清欢在灰烬中起身,玄狐氅扫过宋侯爷僵直的手指:“侯爷可知,一切都是因果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