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宛急中生智,忙从袖口里扯出巾帕拭泪,还是左珩曾丢给她擦伤口的那块。

    “我那继母孙桂兰大人是见识过的,最擅长用下三滥的招数。我娘不就折在她手里了吗?”

    一块巾帕而已,左珩以为她早扔掉,没想到她竟随身携带,心里那片疑窦瞬间散去一大半。

    “近墨者黑啊。”许宛闪动卷密的睫羽,“大人到底在怀疑我什么?”

    “原来的许宛已死,你是哪飘进来的新魂?”左珩徐徐收臂,给许宛一点喘息的空间。

    许宛举起手腕向他展示那道不深不浅的疤痕,“原来的许宛可不是死了嘛。”

    左珩才想起自己小心翼翼藏好她的“护身符”,那串玉珠链子到现在也没有还给她。

    “算你狡辩过关。”

    “我帮了如宁,就算救下姚宗安,你不该怀疑我的初衷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未怀疑你的初衷,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左珩没有说出后半句话,他很想说我情愿你像赵燃、穆晴雪那样刁蛮任性,至少证明你没被残酷的命运折磨过。

    堪堪又过去三日,天起帝终于召见离戎使团。

    格彬对此早就不满,要不是达藤作好作歹地相劝,他都想撂挑子回离戎。

    引领使团进宫的内侍被左珩交代过,特意往如宁公主容易出没的地方上带路。

    赵燃瞅准时机,再次与格彬撞个满怀。

    内侍赶快给赵燃行礼问安,格彬方确认眼前这位公主是何许人也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就是离戎世子,咱们的缘分果然不浅。”赵燃绕着格彬走上半圈,一手有意无意地拉紧衣领,仿佛在遮盖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达藤一面与赵燃说尽奉承话,一面催格彬快点去见天起帝。

    赵燃识趣地让步,坚信自己这一身小红疙瘩已被他们看清楚。

    “原来她就是如宁公主,世子,这种女人咱们离戎要不得!”达藤在临进宝相殿前,控制不住地规劝。

    格彬比达藤还要气愤,毕竟要娶亲的那个人是他,他可不想与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共度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