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因为事发突然,秦福文整个人都慌了神,以为是自己害死了人,再加上谢老夫人事后威胁,哪怕察觉不对他也根本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可等离开谢家之后,当时在场的细节浮现眼前,他也越想越不对劲。

    伯夫人根本不像是死于气急攻心。

    秦福文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,而每一句都骇人听闻,等他说完之后,裴觎看了眼身旁脸色苍白的沈霜月,冷声道:“谢家的事可还有隐瞒?”

    “小人不敢,小人知道的全都交代了。”

    他簌簌发抖,

    “当年谢老夫人给小人的庄子就在城郊,侯爷可以去查,那庄子原是谢老夫人的,后来被砍了手指也是怕被灭口,所以仓促卖了铺子改了营生,但是小人也留了一手,将庆安伯夫人用药的方子一直留着。”

    “她的病症不致命,就算气急攻心也不会死的那么快,还有老夫人寿宴那日,魏九小姐中催情香的事也能查的,当时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做的。”

    裴觎沉声道:“这些东西,本侯会命人去查,若敢有一字妄言,你这条命也别要了。”

    见秦福文捂着伤处害怕的发抖,他朝着牧辛道:

    “把人带下去做口供,把他知道的都写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侯爷。”

    牧辛忍不住满是同情看了眼屋中女子,这才提着人出了书房,地上只留着一道长长的血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书房门关上之后,沈霜月抓着暖炉的手用力到指节都发白。

    她气到浑身发抖,死死咬着唇时,嘴里甚至尝到了血腥,那汹涌翻滚的怨恨几乎要将人吞噬。

    裴觎见她满目通红怒憎,伸手拉着她胳膊将人带到一旁,轻按着她肩头让她坐在椅子上,然后倒了杯水,换掉了她手中抓出了血的暖炉。

    “喝口水,缓一缓。”

    沈霜月双手握着茶杯,半晌才低头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那水混着口中血腥咽下去时,她眼中生生逼出了水雾。

    裴觎心中仿佛被什么揪紧,却还是直接说道:“魏氏志不在你,你是沈家嫡女,又是沈婉仪的亲妹妹,姐妹二人同侍一夫对谢家是丑闻,沈家那边也绝对不会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