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家想要干什么?

    院中谢老夫人扶着谢淮知哭的伤心至极,外间人指指点点全是议论之声。

    谢淮知早无之前风度,他腿上全都是血,被人扶着都站立不稳,额前、颈间都能见伤痕。

    他长相本是斯文俊逸,可只短短两日就像是被人剐了一层皮肉,面上都染了青灰衰败。

    旁边站着的年轻男人怒斥出声:“你们皇城司未免太过无法无天,孙家被抓之后,谢二小姐只是新妇被你们带进狱中也就罢了,谢伯爷主动交还孙家之物,竟也被你们强行下狱。”

    “孙家将账本塞进聘礼送去庆安伯府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存心嫁祸,你们皇城司的人自诩最会断案竟这般蛮不讲理,居然还敢对谢伯爷用如此重刑?!等回去之后我定要参裴觎一本…”

    “沈大公子七品编纂,连朝堂都上不去,不如让你父亲去参本侯,折子好歹还能送到圣前。”

    沈令衡脸上瞬间铁青,抬头看着玄衣鹤氅,从金吾卫身后踱步而出的裴觎就怒道:“你敢羞辱我?”

    “谈何羞辱,沈大公子不是七品编纂?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沈令衡气的胸口起伏,他身为沈家嫡子,早早就入了仕,前几年更是入了陛下的眼成了最年轻的中书官,在圣前行走可谓是风光无限。

    可是半年前,他突然因为办差时出了差错被陛下当庭训斥,不仅被贬回翰林院,还当了最低品的编纂。

    翰林院内本也算得上天子近臣,多的是能面圣的。

    唯独沈令衡,他已经有半年没再得陛下召见。

    裴觎一句话让得沈令衡气得险些背过气去,这才站于台阶上剑眸扫向外面。

    “皇城司什么时候搭了戏台子,怎么,唱戏呢?”

    金吾卫随着他话音落下佩剑一提,原本看热闹的那些人齐刷刷地后退。

    刑部尚书白忠杰连忙上前说道:“裴侯爷,本官今日本是来皇城司提审贪污案证人,却不想来时路上遇到了庆安伯府老夫人,她言及他们府中寻到了盐运账簿,本官便同她一起过来。”

    谢老夫人哭声道:“府中女眷贪了孙家之物,老身片刻不敢耽误寻到账本就送了过来,可是裴侯爷,你明知我儿与孙家之事无关,我谢家也是被连累的,你为何要对他动如此重刑?!”

    她指着谢淮知血淋淋的腿,

    “我儿是武将,将来是要领兵征战的,可你却伤他腿脚,裴侯爷到底存的什么心思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