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弘就看了老太君一眼。老太君微微颔首:“我刚才问过了后院小厨房的管事,张嬷嬷她们不但向小厨房要了饭食,还要了几坛酒!”

      这饭和酒自然是丁九家的派人去要的,打着老太君院子里嬷嬷要用的旗号,小厨房的管事自然不敢不巴结,要什么就给什么。她把这一切全都设计好了,叫张嬷嬷等人百口莫辩!

      丁九家的正自洋洋自得,冷不防老太爷森冷的目光扫了过来。就像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,丁九家的吓得一阵瑟缩。

      老太君询问沈弘的意思,“要不要把大厨房的人叫过来问一问?”她是相信张嬷嬷等人的,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张嬷嬷等人不利,她也不好说什么,要不然好像她偏袒自己人一样。

      沈弘摇了摇头道:“不必了!”他对老太君道:“母亲可派人搜过府中各处了?”

      老太君点了点头:“已经派人去搜了。”

      不一会儿派往各处的人就纷纷回来禀报,说并未发现采春和白香的踪影。

      沈弘道:“就算是这个媳妇子放了那两个丫鬟出去,可是从这里出去,不管是到前院出去,还是走侧门走角门,每一道门都有守门的婆子把守,她们两个大活人是怎么出去的?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妥?”

      老太君深以为然,刚才她也想到了这一点。老太爷就叫人把把守附近几道门户的守门婆子叫了进来,一一询问,没有一个人看见过采春和白香出去的。

      老太爷冷笑了一声:“她们两个大活人,难道是长了翅膀飞出去的不成!”

      老太君已经明白,采春和白香这两个人是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沈府,那么必然有人在外接应。张嬷嬷等人喝酒误事放跑了她们还说的过去,要说她们勾结外人救走这两个丫鬟,一是她们没这个胆子,二是她们也没有这个能耐动机。

      张嬷嬷和丁九家的必然有一方在说谎,不是张嬷嬷,那必然就是丁九家的了。沈弘再看向丁九家的,那目光宛然已经在看一个死人了。“我来问你,你和湖阳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  “回老太爷的话,奴婢一家子从小便在长沙王府中伺候。郡主大婚,老主子就将奴婢一家子指给了郡主做了陪房!”

      “唔!难怪你肯帮着湖阳坐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!”

      “老太爷,奴婢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  沈弘哼了一声,叫道:“来人!把这个媳妇子拖到二门上,给我狠狠打一百大板!好好教教她,以后怎样在主子面前回话!”沈弘人长得仙风道骨,说话也是温文尔雅的,不带丝毫烟火之气,这话说得仿佛就像是“今天天气真好啊”诸如此类一般。搞得丁九家的半天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  一百大板,还狠狠地打,那是要打死人的节奏好吗?

      “饶命,老太爷饶命啊!”丁九家的反应慢了半拍,这才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:“求老太爷看在老太君大寿在即的份上,饶过奴才这一回吧!”

      沈弘乃是一族之长,言出如山,况且这顿板子就是打给湖阳郡主和长沙王看的,自然不会听一个媳妇子的话就改变了初衷。摆了摆手,不论丁九家的如何哀求,到底叫人拖了下去。

      沈弘站了起来,亲自搀了老太君起来:“我送母亲回去歇着吧!明天是母亲的正日子,还有得忙呢。都是儿子不孝,累您老人家跟着一块儿操心。这件事,儿子自会处理妥当的!”张阿伟嘿嘿笑道,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,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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