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是有备而来的,说着就拿出了一叠账本出来。太子和大皇子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入股地下钱庄,太子是通过他的贴身太监的干侄子入的股,而大皇子则是通过他母族的一位远亲代他入股的。两个人的入股的银子都不少,一个五十万两,一个三十万两。

      这些年想来也获益颇丰。

      两人都不可谓不小心,不过三皇子和庾璟年也不是吃素的,全给查了个清清楚楚的,皇帝一面看,三皇子一面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人的关系讲解给皇帝听。他注意观察,见皇帝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,心中不由微微地有些忐忑。

      等皇帝看完了,他也说完了。

      皇帝把这些东西往御案上一摔,发出啪地一声。“好好好!真是朕的好儿子!”

      三皇子道:“儿臣并不是故意针对太子和大哥,但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,太子和大哥一个是副君,一个是父皇的长子,带头知法犯法,实在是罪加一等!况且,他们除了俸银,每年父皇都有大量的赏赐,赏给他们的银子足够几世的花销,他们还是不满足,还要在地下钱庄中捞钱,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”

      庾璟年在一旁听着,这句话不可谓不狠。太子和大皇子并不缺钱,他们为什么还要捞那么多银子,是用来交通大臣,还是蓄养私兵,不管是哪一条,最终的目的不都是剑指着皇帝大位吗?

      皇帝不由哂笑了一声:“你的意思是说,老大和太子想要逼宫谋反?”

      三皇子一时摸不透皇帝的心思,只得道:“儿臣并无此意。”

      皇帝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,缓缓踱了几步才出言道:“太子和老大纵然不肖,我料想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。”

      三皇子额头上不由冒出一层冷汗,这一阵他们证据确凿,本来胜券在握,以为就算扳不倒太子和大皇子也能借机削弱他们的势力,增添皇帝对他们的厌恶。哪知剧本根本没有按他们想象的上演。

      庾璟年隐隐感到了皇帝的不满,他不能让三皇子独立应对,便起身跪了下去,昂然道:“皇伯父,诚然我和三哥与太子、大皇兄不和,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若非他们胡作非为践踏国家法纪纲常,我们也不会到您这里来告状。就算我们有些私心,更多的却是为整个大晋着想。请皇伯父严惩此二人!若皇伯父不信,我们今天还带来了一个特殊的证人。”

      皇帝见庾璟年把话说得这么直白,脸上的阴霾反而去了几分,“还有人证?叫他进来吧!”

      庾彻跟着两个小太监进了御书房,跪在皇帝的面前痛哭道:“皇祖父,您要为孙儿做主啊!”

      皇上皱了皱眉头,“您是朕的皇长孙,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。”

      庾彻擦了擦眼泪道:“请皇祖父下旨不要让王雅芙嫁给我的父亲。”

      皇帝道:“王雅芙又是何人?”

      庾彻道:“她是害死我娘亲的凶手。”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皇帝解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  皇帝听了脸色阴沉,用力一拍书案:“这个孽子!”

      对着庾彻,他的声音温柔了下来,“你且安心回去,随后皇祖父自有恩旨给你。”叫人把庾彻送回将军府。

      庾璟年着急道:“皇伯父……”如今该说的都说了,皇上总该认清大皇子的为人了吧,怎么还是没有一点表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