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蕊的眸子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神色,忽得厉声呵斥:“大胆阮氏,竟敢在本宫面前指桑骂槐!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没有给你脸面是吗?”

   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

    阮一一从善如流地跪下:“臣妇不敢。”

    林月柔再也坐不住了,也跟着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皇后娘娘,小女年岁尚轻,言辞莽撞,绝非有意冒犯娘娘圣威。”

    萧蕊不理睬她,神色冷峻,开口唤人:“来人,掌嘴!”

    眼看着那掌事嬷嬷的巴掌就要落在脸上,阮一一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,目光直直地看向萧皇后:“掌嘴之前好叫娘娘知晓,臣妇自幼习武,但凡遭人暗害,内力自会护主,非臣女能控,到时候伤了这宫里的人,属实不是臣女的过错。”

    萧蕊轻蔑一笑,不过是内宅女子,能有多深厚的内力?掌事嬷嬷得了皇后娘娘眼神示意,掌上落了十成十的力气!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,那嬷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飞出去几丈远,砸在墙上,吐出一口血来,生死不知。

    静,凤栖宫内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晌,坐在上头的那人气得砸了手边的茶盏,也不知是在骂谁:“混账东西!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悠悠一转,看向了跪在另一边的林月柔。小的治不了,老的不是还在。

    阮一一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心中暗道不好,阿娘刚过完病气,身子骨还没好利索,若是再在皇后娘娘手下磋磨,怕是不好受。

    林月柔还有些发懵,虽是知道女儿自小学了些武艺,却没想到学得这么厉害了。冷不防对上女儿焦急的目光,后知后觉了过来,萧蕊已经气得摔了杯子,自己和女儿怕是不好过了!

    危急时刻,演技爆发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!”林月柔一手叉腰,另一只手拧在了阮一一的皮肉上。

    阮一一知晓阿娘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,当即入了戏,瞪大双眼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:“娘!”

    林月柔的这一举动,惊着了坐在上头的那一位。

    萧蕊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,皮肉之苦哪有伤人心肝来的痛,母女相残这一出大戏,她可不能错过了。

    “你糊涂啊,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!”林月柔话是狠的,眼是柔的。

    阮一一语气是急的,眼里却带着笑意。她故意梗着脖子,脸上满是倔强不服气的神情,大声道:“娘,我说错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女子无才便是德,三从四德是女子本应该遵循的金科玉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