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越是想看自己的笑话,自己就越是要活得开开心心、有滋有味。

    “对了,我打算日后靠吃食攒些银钱。”阮老夫人一边说着,一边指着院中正在煎饼的许嬷嬷,“这种吃食名为‘杂粮煎饼’,老少皆宜,你们也尝尝,看看合不合口味。”

    阮一一有些惊异于祖母居然会做吃食,在阮府待了这么多年,她还不知道祖母有这手艺。

    看到孙女脸上毫不掩饰的吃惊神情,阮老夫人有些好笑道:“这么惊讶做什么,能安安稳稳做五体不勤的阮老夫人,谁还愿意沾油烟,祖母只是以前不想做这些,并非不会。”

    林月柔倒是想起自己坐着月子时,老夫人送来的那些补汤,那时她还以为是婆婆找了京中的哪位大厨做出来的菜肴,如今看来,恐怕这位大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

    许嬷嬷煎好一个饼,得了空,忍不住插了句话:“老夫人的厨艺得了太夫人的熏陶,太夫人做吃食的手艺,那可真是这个。”

    大拇指高高竖起,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。也不知道太夫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,里头稀奇古怪的点子多得很。

    阮一一一直对传说中的太姥姥很是好奇,只是她出生之时,太姥姥已经仙逝了,无缘得见。

    如今都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她免不得要多问几句:“太姥姥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    阮老夫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,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,缓缓开口:“那时候,条件远不如现在这般好,你太姥姥指着村里人喂猪用的野草,非说那是好东西。

    当时我还觉得奇怪,猪草怎么能是好东西呢?吃进嘴里又苦又涩的。可你太姥姥偏偏说,这猪草在她的家乡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金贵物品。

    后来,经过你太姥姥的一番处理,原本苦涩的猪草,吃进嘴里果然又香又鲜,好吃得让人差点把舌头都吞进肚子里去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阮老夫人微微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你太姥姥呀,以前姑且是个厨子,烧得一手好菜。”

    其实还有更多,娘亲是个美食家,专门负责吃吃喝喝,后来出于兴趣爱好学了厨艺。

    在周青岚看来已经好吃的不得了的厨艺,在娘亲眼里也只是学了一成的皮毛而已。她有时候甚至都不敢想象,在娘亲那个世界,真正的大厨该有多么厉害的手艺。

    不过,再多的事情,她也不能透露了。

    超前的思想出现在错误的时代,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,就只能是螳臂当车,徒劳无功。

    时代的一粒沙,落在个人头上,就是一座山。

    阮一一见祖母这般神情,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,太姥姥对于她来说,一直是个谜一般的存在。

    院子里的香味渐浓,阮府几个小的也被这香气勾了魂。

    阮映莲是二房的嫡女,如今正是长身子骨的时候。开春前不过是个圆滚滚的小团子,随着年关将近,她的身子骨开始抽条了,渐渐出落得有几分大姑娘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