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采薇这就去跪祠堂,这就去给祖先请罪。是采薇没有教好下人,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南采薇猛然拿帕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啜泣,肩头一耸一耸的。

    “祠堂也是你一个外人能跪的?你难道不知,非侯府血脉的外人,别说跪了,连进的资格都没有么?”

    南声声故意将“外人”二字说得很是重,缓缓抬头看侯爷和老夫人的反应。

    只见两人霎时红了眼,看着南声声时双目带着明显的愤怒和隐忍。

    南采薇忽然膝行到老夫人跟前,腕间翠玉镯撞得叮当响,语声啜泣不止。

    “是采薇僭越了,采薇这就搬去柴房,明日一早回老家,再也不给侯府添麻烦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跟姐姐一起搬走,日后再也不惹声声姐生气。”

    一直在旁不出声的南怀宴也哭着来到南采薇面前,姐弟两人相拥而泣。

    “只怪我们阿娘走得早,我不该带你来皇城过寄人篱下的日子。阿宴,是姐姐对不住你。”南采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    两人那孤苦无依的样子,看得侯爷和老夫人纷纷挪不开眼。

    侯爷心痛得无以复加,猛地起身,一碗茶汤泼在了南声声裙摆边。

    “你非要逼死采薇姐弟才甘心?你小小年纪怎就这般善妒。为父又没亏过你吃穿,你身为侯府嫡小姐,从小就享着他们姐弟没有的尊荣,你还想做什么!”

    南声声闭了闭眼,有些话她本不想说,只是今日是他们逼她的。

    “我从小享的是母亲的嫁妆和她军功挣下的家产!父亲这个闲散侯爷,一个月能得多少银子,养得起这侯府吗?”

    “混账!”老夫人腾得起身,拐杖在地上跺得直响,“你是怎么与你父亲说话的。”

    南声声心已死,还有什么不敢说的。“敢问父亲,他们姐弟二人从小没了娘,是我造成的吗?他们如今寄人篱下,是因为我吗?父亲为何将这些怪到女儿头上,这公平么?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你,采薇姐弟怎会哭着要离开侯府,你还说不是因为你!”侯爷似乎什么话也听不进去,护这对姐弟的心倒是十足。

    “既如此,那女儿便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老夫人的手在空中颤抖,她看向侯爷,“看你娇养出来的好女儿!”

    听到娇养二字,南声声心里止不住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