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舟望着她发间歪斜的银簪,抿了抿嘴,抽走她袖中藏着的艾草暖贴,指尖腾起星辉烘热:“把这个贴上。”

    汀兰捧着艾草暖贴,手足无措得像捧着个烫山芋。

    直到许舟背过身,佯装要继续上床睡觉,她才窸窸窣窣地换上暖贴。

    熏笼里新添的银丝炭“噼啪”作响,混着她细若蚊蝇般的一句“多谢公子”。

    汀兰出了门,轻轻把门带上。

    许舟躺在床上,脑子乱糟糟的,思绪繁杂。

    明天晚上,还得陪着二小姐和那位岳母大人去参加诗会,顺便瞧瞧那位岳母大人口中如“贾宝玉”一般的人物。

    二小姐……

    或许……

    他甩了甩头,试图挥去脑中的纷扰,闭上眼睛,努力让自己静心入睡。

    很快,便进入了梦乡。

    窗外,夜色愈发深沉,寂静无声。

    “吱呀……”

    那扇已经关闭的房门,忽然被轻轻打开。

    紧接着,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来。

    这人站在窗边,静静地盯着许舟熟睡的俊美脸庞,看了许久许久,才缓缓解开衣带,褪去衣裙罗袜,上了床,钻进被子里,像只温顺的猫儿,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她拉过许舟的手,放在自己肚子上,轻轻摩挲着。

    她的肚子依旧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残月西沉时,许舟是被锦衾间的冷梅香惊醒的。

    借着月色,许舟发现甘棠像只冻僵的猫儿缩在他怀里,单薄中衣下隐隐约约露着白皙锁骨,隔着衣料都能觉出刺骨寒意。

    许舟睡眠向来很浅,稍有动静就容易惊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