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瑶吐出一口浊气,有些勉强的牵了牵唇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嘛,我这样的人,哪里配被人尊重疼惜,原来是旁人别有目的。”

    在她身上竟然真的长出蛇纹后,陆瑶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严家人胆大包天竟然敢算计她。

    她竟是下意识觉着,自己以后,再不用如今日这般喘不过气,一直惴惴不安,觉得自己亏欠严家什么。

    珍珠心中一阵绞痛,公主好好的一个女儿家,如何就……如何就如此自卑敏感,连旁人对她好,她都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配。

    “可是公主,您忘了嘉懿县主怎么说的吗,她说……她说您若是继续喝着坐胎药,恐会香消玉殒!”

    “您是金尊玉贵的公主,严家人敢用如此腌臜下作的法子算计您,就该被千刀万剐!”

    陆瑶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她从容的让珍珠为她穿好衣裳,去了苏檀的院子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真尊重还是假尊重,总归,没有她的吩咐,严家的下人是不敢跟着她的。

    这样恪守规矩,倒难得给了她自己方便。

    见到苏檀的时候,陆瑶慢慢坐下来,看了一眼苏檀,眸光清凌凌的,只道:“你赢了。”

    她唇齿一张一合,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,“说吧,你想要什么?”

    “本宫愿赌服输,只要是本宫有的,倘若能给,本宫便会都给。”

    苏檀想了一下,视线落在公主腕间的红玉手串上,“公主腕间的红玉手串好看,若我帮公主度过了这次的劫难,公主可否愿意将这串手串给我?”

    陆瑶一顿,这手串原是从前严钦送给她的,若是放在以往,陆瑶定然不会忍痛割爱,值不值钱另说,总归她不愿意把严钦给她的东西再给别人。

    但——但今时不同往日。

    如今她再看着手上的这串手串,心情倒是十分之复杂。

    她当即就将手串褪了下来,“这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,哪里就用得着躲过了死劫再给,你若喜欢,我现在便可以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苏檀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她目光清冷,“殿下,无功不受禄,何况我与您非亲非故,属实不应该收如此贵重之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