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上的伤口,就像一个又一个的巴掌,狠狠的扇在了宋庭琛脸上。

    宋庭琛到此刻,竟不知该想些什么,此刻竟是觉得十分荒谬,甚至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檀,“在你眼中宸王殿下自然千好万好,他不过做足了戏码,他是在日夜奔走,以至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,宸王殿下对百姓,比陛下还对百姓上心的多。”

    宋庭琛早就见惯了勾心斗角,官场上你来我往,有时候眼见他高楼起,眼见他高楼塌。

    最开始他也一片赤忱。

    后来发现,官场上多的是数之不尽的禄蠹。

    陆知珩的所作所为落在他眼中,不过就是邀买人心的手段。

    或许昭阳郡主陆岁岁年纪尚小,是真的觉得灾民们可怜,见不惯灾民们受这么多的苦。

    但要说陆知珩——做戏而已,没想到苏檀这样的人竟会当真。

    宋庭琛原以为,听到这样的话,苏檀或许是会反驳两声。

    可谁知道苏檀一面救治着那位老婆婆,一面面无表情的抬起头,冷冷的看了宋庭琛一眼。

    “作戏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君子论迹不论心,就算他是为了做戏,就算他是为了邀买人心,那又怎样?”

    倘若百姓们的声音能叫上头的人听见。

    只怕百姓们宁愿全天下的达官贵人都如陆知珩这般爱做戏。

    “宋庭琛,你从前总爱说我高门贵女,不知人间疾苦,总是眼高于顶,我如今才发现,原来你竟这般,何不食肉糜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,你是觉得,倘若宸王殿下只是为了做戏,就不配得到灾民们的感激是吗?”

    陆知珩是不是作戏尚未可知。

    苏檀掀了掀唇,眼带嘲讽地看着宋庭琛,轻嗤一声,缓缓的道:“至少你所效忠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,可是连做戏都不愿。”

    “若非陆知珩在朝堂之上将此事捅了出来,你猜这些百姓们还能不能活着?等到赈灾粮食到的这一天?”

    更不要说庆隆帝安排过来的赈灾粮食根本就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