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胡思乱想又有一行七八人疾驰,没有从驿站前而过,而是停下走进来。

    驿兵吗?许丞心想看过去,见这一行人兵袍凌乱脏兮兮,脸上裹着围巾只露出眼睛,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,兵士们冬天裹住头脸避寒挡风雪,夏天裹住头脸防晒挡灰尘。

    驿卒已经机敏地迎过去了。

    驿兵也要查验身份,但驿卒在那边说了几句话,神情古怪地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许丞。”他说,“他们没官牒腰牌。”

    没官牒腰牌?许丞小眼顿时犀利,胖乎乎的身子也绷紧了,现在兵马调动可都是在抓奸细——且不管是奸细还是其他人。

    官兵不会无缘无故调动。

    也不会无缘无故冒出没有官牒腰牌的兵卫。

    他许丞做了三十多年的驿丞,这身肉不是白长的——

    “他们给了这个。”驿卒接着说,拿出一个印章,“说是奉密旨。”

    许丞低头一看,视线一凝滞,这是一块刻着凤字的印鉴,更该死的是他见过这个信物,大概两年前,上头送下来新的驿令模板,除了各种口令字令,还有一个密令。

    “这个凤印图案。”上头来传递消息的兵卫沉声说,指着图案让他记住,“是皇后密旨,会有专人使用。”

    不过一直没见过。

    没想到此时此刻见到了。

    “许丞,这个是真的吗?”驿卒的声音在耳边问,“是什么密旨?”

    许丞身子绷得更紧。

    官兵不会无缘无故调动。

    也不会无缘无故冒出没有官牒腰牌的兵卫。

    他许丞做了三十多年的驿丞,这身肉不是白长的——

    上头神仙打架,他不能多管闲事,尤其是涉及那个女孩儿。

    许丞深吸一口气,道:“旨能是什么!当然是圣旨!”又瞪了驿卒一眼,将印章塞给他,“密就是不可问,不可说!去按照规矩招待就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