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年摘下无框眼镜,墨眸迷蒙。

    车子一路疾驰,宋志杨开坦克开习惯了,有股能把脚踩进油箱里的牛劲儿。

    随着一个个急转弯,沈寒年身体颠簸,久在军营,受伤而已,没必要小题大做。

    哪个当兵的身上没伤、没疤!

    之所以发烧,应该是伤口消毒不到位,去医院打针抗生素就好了。

    换做早先在战场上,兵荒马乱的,一不留神就与死神擦肩。

    没有救援药物,他们受了伤,纯靠身体素质硬抗。

    视线落在几日前的报纸上,上面每个字他都认识。

    姜梵音对他置之不理,冷淡异常,是他应得的报应。

    可是,看到姜梵音和季尘的婚讯,沈寒年是真急了。

    他曾想过,如果姜梵音不肯接受他,他就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,无声守护姜梵音和孩子,以便她们需要他时,他能随叫随到。

    事与愿违,姜梵音有了心仪的结婚对象。

    季家态度明确,豪掷千金接受姜梵音嫁过去。

    季家是生意人,不做亏本买卖。

    他们是否知晓姜梵音腹中孩子是他的,而非季尘的。

    究竟是他们不知情,还是知道了,也不介意。

    夏风顺着车窗吹进车厢,撩动沈寒年衬衫衣领。

    拎着眼镜的那只手搭在车窗上,手背撑着眉心,沈寒年心里像是长草了,乱的很。

    抵达医院,宋志杨出示证件,无需按部就班排队挂号,接诊医生快速赶来。

    军人干部专用诊室内,医生询问沈寒年有无药物过敏史后,当即安排抗生素注射。

    酒精棉球擦过皮肤,沈寒年感受到药物进入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