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梵音望着窗外飞速倒流的街景,沉默着,眼神冷漠。

    车子驶向上坡路,季尘单手转着方向盘,余光看向后视镜,姜梵音的表情变化,他全都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昨天,他爬楼,去吴老师办公室。

    办公室锁着门。

    他转动门把手,多次敲门,没人应,当时便知道这是调虎离山。

    至于那位留着寸头的高中同学,是和段明月联合起来骗他,又或者那位同学也是被利用的,都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,他把那位同学的信息告诉民警,不出意外的话,现在这个时间,那位同学估计已被请到派出所喝茶了。

    车开到医院。

    季尘锁好车,和姜梵音从护士嘴里打听到段明月所住的病房。

    顺着护士指的方向,俩人穿过医院走廊密集的人流,来到病房外。

    段母心脏病犯,情况很不好,段父一夜未合眼,端茶递水照顾妻子。

    见到姜梵音,段父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打颤,欲言又止,不知如何开口。

    道歉?责备?

    心理打击太大,加之刻在骨子里的涵养,让他做不出在公共场合不分青红皂白喊打喊杀的事。

    姜梵音朝他点了点头,算是打招呼。

    祸不及家人。

    她和段明月的恩怨,与段明月父母无关。

    段父垂着眉头,哑声开口:“民警同志刚走,沈老爷子在里面和明月说话,你们在门外等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妹妹入狱,女儿毁容,妻子旧疾复发。

    段父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,脸上没有半点神彩,根根灰扑扑的银发从发根钻出来,下巴长出胡茬,清瘦的脊背无形间被压弯,看上去很是沧桑。

    姜梵音透过病房门上的长条玻璃,看向病房内,不只看到坐在病床前的沈老爷子,还有沈寒年和沈景宇兄弟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