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吃晚饭到洗漱准备睡觉,过去三四个小时了。

    姜母踩着拖鞋,再次来到窗边,看着路灯下的那抹人影还在。

    姜母不禁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印刷技术有限,字体小且不够清晰,看的姜梵音眼睛疼。

    久坐伤身,姜梵音揉着眼睛站起来,扑倒姜母怀里,抱着姜母,哼哼唧唧地撒娇腻歪。

    姜母放下擦头发的毛巾,手掌轻拍姜梵音能摸到脊骨的后背,看向梳妆台上暖黄的台灯,笑道:“都要当妈的人了,还这么粘人!丢不丢人啊。”

    姜梵音闭眼蹭了蹭姜母腰上的软肉,像只吃饱喝足的懒猫似的,“不丢人,我年纪再大,也是妈妈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只要有妈妈在,无论多大年纪,在妈妈面前,都可以活的像小孩子一样。

    姜母垂眸,看着膝上的女儿,雨点噼里啪啦敲在玻璃窗上。

    夜深了,姜母犹豫着开口道:“梵音,下去见他一面吧,不为别的,你们总要见面的,有什么话说清楚了,省的日后麻烦。”

    姜梵音执意一个人养育孩子,姜母不懂姜梵音那套自立自强的大道理。

    只是想着女儿活的开心,她就开心。

    有孩子在,姜梵音纵使赌气,早晚也是要和沈寒年打交道的。

    躲得了一时,躲不了一世。

    瞧着楼下沈寒年一副不见到人不罢休的架势,既然他有话说,那就让他说出来,毕竟躲也躲不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爸和你爷爷还不知道就沈寒年在楼下,他们要是知道了,少不了要下楼去吵去闹,今晚咱们就不用睡了。”

    姜老爷子和姜父看在姜梵音的面子上,迟迟没教训沈寒年。

    如今姜梵音单方面宣布放弃沈寒年,他们也不用再顾及什么。

    比如说,现在客厅里,父子俩就在密谋着,和沈家要完钱后,怎么联手,在体力不如沈寒年的前提下,狠狠恶心沈寒年一次,让沈寒年今后但凡想起来就会做噩梦的那种恶心。

    经过探讨,父子俩达成一致,决定先找沈寒年喝酒,轮流灌酒,把沈寒年喝的五迷三道,然后在沈寒年回家的必经之路,从后面往沈寒年头上套个麻袋,父子俩齐上阵猛揍沈寒年一顿出气。

    父子俩探讨结束,关灯,牵过夏凉被一角,盖在肚脐眼上,没一会儿客厅酣声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