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于王冬梅来说,不是不是难事。

    “寒年和景宇,都到了谈论论嫁的年纪,既然您老说长嫂如母,有些话,我不能瞒着您。”王冬梅语气平静。

    沈老爷子何其睿智,明白大孙媳妇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那天在商场,巧巧姑娘绵里藏针,让音丫头难堪,张妈和我说过了。”

    张妈是沈家的老人,在王冬梅嫁进沈家之前,多亏张妈帮忙照顾三个皮小子,沈老爷子才有余力发展仕途。

    在沈家人眼中,张妈不是外人。

    “国栋是大哥,您老退下来,他不得不顶上去,您也知道,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,您的位置早晚要由寒年来接。自从巧巧姑娘和梵音姑娘搬到咱家,大院里多少双眼睛盯着,婚姻大事,您老开明,不计较姑娘出身高低,可人品好坏,不能不计较。”

    王冬梅点到即止,撑着座椅扶手,起身,颔首示意,“老爷子,我要去照看小雪,就不打扰您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送走王冬梅,军绿色台灯散着刺眼的光亮,沈老爷子搓着指腹,无声思量着。

    大院内外,多少适龄姑娘,挤破脑袋想嫁进沈家。

    大院里,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,这些天,已经有不少人登门,明里暗里和他打听来沈家做客的两个姑娘,谁要嫁给老二沈寒年。

    小事上,他可以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一旦涉及整个沈家,他绝不能糊涂。

    沈寒年就是沈家未来的顶梁柱,任何人都不可以拖累他。

    他是亏欠姜家,但当初,姜家执意要将姜梵音嫁给沈寒年,他面儿上没表态,心里却是实打实的不答应这桩婚事。

    好在音丫头明事理,提出解除婚约。

    刘巧巧单凭一个长命锁,想套牢老二,多少有些天真。

    他此前默许刘巧巧和老二在一起,当他知晓刘巧巧的实际人品,便不得不动用手腕,多做权衡。

    为了讨沈家人欢心,刘巧巧自来到沈家,一直忙着帮张妈做家务。

    然而,她做的饭菜,不是糊了,就是咸了,明显不像是常下厨的农村姑娘。

    扫地,擦桌子,做家务,她不是碰倒花瓶,就是干点活,就喊腰酸背痛。

    张妈原以为来了个帮手,实际上,是多了个拖后腿的累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