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瑜,不要哭,你明天就可以去北平上学了。”

    能将大学录取通知书和车票,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,刘婶就算再笨,也能猜出个一二。

    她温柔地摸了摸邵瑜的脑袋,如母亲的手一般温暖亲切,让那颗漂泊无依的心船,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口。

    一时间,这些年的心酸与委屈溢满心头,让坚强太久的邵瑜泪如雨下,无法收拾。

    刘婶见她这样,也不由红了眼眶,跟着一起偷偷抹泪。

    屋内哀愁肆意,刘婶的丈夫于心不忍,默默将房门关上。

    站在走廊上,他心里念着纪子煊这三个字,眸色暗了暗。

    一个是非不分,作风不良,罔顾军纪的男人,如何能带好队伍?

    夜深。

    刘婶夫妻将面色苍白的邵瑜送至门口,担心她会再受纪家刁难,原是想要送进屋,顺便帮她撑腰两句。

    可邵瑜只是淡淡一笑,无所谓道:“明天就走了,何必再惹事端?就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那好,明天我和你刘哥送你去车站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目送刘婶夫妻开车离开,邵瑜转身看着这座沉静压抑的“家”,深吸了一口气,缓步向屋里走去。

    咯吱,房门推开,端坐在客厅里的纪子煊眼底豁然一喜,连忙笑容满面地起身。

    “阿瑜,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邵瑜神色淡漠,轻轻颔首,看向周雪妍母子的房间。

    往日那里都是亮着烛光,烧着暖炭,怎么今日倒是冷冷清清,一点亮光都没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