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别怕,姥爷还有力气,养得活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一家人,谁都不能分开。”

    直到姥姥哄着四个孩子到卧室睡着,程忠才叹息着,看着窗外,逐渐苍老的面孔有些发呆。

    家里孩子多,压力也大。

    平常穿衣服,吃饭要用钱。

    读书要学费,还要买书籍纸笔。

    花费很多,但总不能不给。

    姥姥带着孩子睡着,看着正在叹息的老伴,也低着头盘算着。

    “明天坪生要交班费了,坪坪也要买课外书,还有小丫头也该入学了......”

    程忠握着老伴手,点头,目光愈发慨然,似乎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,没事,我回头去找点事做,不能节约孩子的钱。”

    彼时,楼梯一层层下滑,直到脚步迈上最后一层台阶。

    被赶出门的魏瑕出现在天台。

    雨下得很大,淋得人身上冰冷,风吹的也很急,冰冷衣服贴在身上,刺骨发寒。

    魏瑕一个人孤独坐在天台边缘,翘着二郎腿。

    楼梯房七楼有二十多米,从这里看下去,人和花生差不多大。

    魏瑕低头盯着楼下人来人往,看了半天,任由雨水打湿长发,贴在脸上。

    那一刻他很想跳下去。

    现在,自己是个坏孩子。

    烧房子,赌博,要卖了弟弟妹妹。

    自己是姥姥姥爷眼里的畜生,村里邻居乡亲口中的报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