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现现什么都没说,但传递给外界的意思就是真心帮她的人,必有厚报。

    也有那眼熟的婶子摸摸索索过来小声蛐蛐,“闺女,我刚刚看见沈梅花搁你这溜达好几圈,没准你那吃食就是让她拿走的。”

    “啥?婶子。”阮现现把手放在耳边做倾听状,故意大声反问:“你说看见沈梅花搁我这溜达?没准吃食就她拿走的?”

    “嘘嘘!”那只在地里见过几面,只能称之为面熟的婶子差点捂上她嘴,“你这孩子,我也是好心,咋这大声咧?”

    阮现现不说话,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她,看得她脊背直发毛。

    “婶儿,刚刚不说,这会是想来假好心还是真占便宜,您自个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心思被道破,那婶子也没再待下去,骂骂咧咧走了。

    回去又摔又砸,正骂得起劲,忽而收到一记冰冷的目光注视,抬头就对上沈梅花要吃人的脸色。

    这泼妇,她吓得一哆嗦。

    沈梅花也怕啊!

    她她她,她就是看见一盘无人认领的面糊摆在那手痒,现在被那死丫头知道,她不会报复自己吧?

    采蘑菇那日,她可是亲眼见过阮现现在知青点以一打五,她不会也来打她吧?

    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夜晚,见没人登门找她算账,不免又得意起来。

    也是,死妮子知道是她又如何?

    她可不是任人搓圆捏扁没有靠山的知青,话放的狠,晾她知道什么也不敢找上门,只能憋着。

    想通了,她便倒头就睡。

    河工可真不是人干的活。

    在她彻底进入梦乡的下一刻,一只大黑鹅顺着缝隙溜了进来。

    鹅子先确定了板车下的是它家的面糊,气愤的它把屁股厥过去屙了泡稀的,晃了晃羽毛光滑油亮的尾巴尖跳上板车。

    不一会找到小半袋玉米粒子,用鹅嘴叼下来。

    想起麻麻的叮嘱,又摇摆着走到睡熟的沈梅花近前,鹅嘴一叼,从沈梅花的口袋叼出五毛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