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推了谢珩一把,装作心里无波无澜的模样,一本正经道:“要睡就早些睡,待会儿人来了,你想睡都没法子。”

    温酒说完,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又琢磨不出来。

    谢珩忍不住笑,伸手捏了捏温酒的耳垂,“我的少夫人啊,你说这样的话,到底是想让我睡,还是不让我睡?”

    温酒闻言,忽然明白过来似得,拉着锦被将少年整个人都盖住了。

    她深吸了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,“别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谢珩轻笑。

    温酒闷声道:“快点睡。”

    少年整个都被被子裹着,只有握着她的那只手还露在外头,摇曳的烛火笼罩着两人相扣的十指。

    屋里静谧了片刻,只余下窗外夜风疏狂。

    她前世白活了一辈子。

    最亲近的时候,不过同孟乘云逃难时,被他背着北上,后来的许多年,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并肩而行,醉酒时走路不稳,他伸手来扶一把。

    可现下,谢珩总是这样有意无意的靠近她。

    少年的喜欢,真诚而炽烈。

    温酒从逃避到一点点的接受,到现在的倾心相对。

    这一路走来,风雨交加,酸甜苦辣,幸得人在身旁,生怕一别万里。

    她低声道:“快睡吧,我不走。”

    谢珩从锦被里探出一个头来,眸色灼灼的看着她,含笑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话是这样说着。

    手却没放开她半分。

    温酒有些无奈,“那你怎么还不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