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良一着急,扯到了伤口,顿时面色大变,疼的没法再说话。

    四周时不时有乱箭射来,时不时有人倒地而亡,方才还闭目祈福的众人纷纷往祭天台躲,推推囔囔争先恐后,惊呼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,场面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平日里一个个衣冠楚楚,金尊玉贵,可到了生死关面前,也没谁比谁格外高贵些。

    谁也顾不上王良这个受伤的老太监。

    温酒看着,颇有些于心不忍,从袖中掏出一瓶伤药,走到王良面前蹲下,“王公公,太医们怕是忙不过来了,我先帮你把箭拔出来,上点药止血。”

    “有劳温掌柜了。”王良朝她感激的笑笑。

    四周乱箭横飞,这些个贵人们自个儿保命都来不及,谁会来管他。

    也只温财神一人,有这闲心了。

    温酒深吸了一口气,右手就把染血的箭拔出来,左手拿着药瓶就往下倒。

    双手几乎是同时进行的,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。

    王良差点疼晕过去,哀声道:“我说温掌柜啊,你这是要老奴的命啊!”

    温酒一脸“我就手艺就这样”的表情,“都这个时候了,您就凑合些吧。”

    不远处的朝臣们脸色一个比一个白,吵吵囔囔的,完全一片噪杂。

    谢玹携风带雪的从她身侧经过,低声说了句,“到祭天台中央去,不要乱走动。”

    温酒愣了一下,轻声“好。”

    原本在最后面的金儿玉露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,一边帮她王良扶起来,一边问:“少夫人,您没事吧?”

    后面已经倒下了不少人,祭天台最前方的应无求依旧在原处打坐,他自岿然不动,其他的大师也不好擅自起身,只好跟着他继续诵经祈福。

    于是,偌大是祭天台,一边是哭天抢地的惊慌逃窜,一边是喃喃低诵,纷扰与祥和交叠,天色却渐渐的暗了下来,暮色沉沉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温酒回头,在纷扰的人群里寻找叶知秋的去向,可茫茫飞雪间,所有人都那样惶恐不安,乱嘈嘈的一团,半点也找不到那人的影子。

    她不由得开口问道:“小叶没同你们在一处?”

    金儿道:“她昨日上了凌云山,便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