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天下学剑之士,哪怕自视甚高者有之,但也免不了对辟邪剑法动了几分心思,或非想要夺得辟邪剑谱后,练成上面的剑招,但察观剑谱,瞧瞧上面都有些什么高深莫测的剑法,那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左冷禅便属于后者。

    他不曾见识过林家辟邪剑法的厉害,但他心气极高,自恃生平开创的一十七路嵩山剑法,绝不弱于所谓的华山剑法、峨眉剑法、武当剑法诸流,自然也不把这辟邪剑法放在眼里了。

    但正如其上所言,天下学剑之士,若有得窥精深武学奥秘的机会,哪怕真的能克制住不去学习,也还是会忍不住想看上一眼。

    左冷禅尚有定力,不被辟邪剑法所诱,但丁勉等人,却对这门剑法讳莫如深,既有些忌惮,也充满了无限的渴望。

    若不是掌门师兄没有答应的话,他们早就想去福州,把林家的辟邪剑谱给夺回来了,哪还轮得到他余矮子?

    左冷禅将众位师弟的表情尽收眼底,随即看向陆柏道:“陆师弟,你曾经与那林平之交过手,不知此人身上,可有那辟邪剑法的影子?”

    陆柏沉思片刻后,道:“回师兄,我与那林平之,也不过是对了一道掌力而已,我发现,此子年纪虽轻,但一身内力竟能与我不相上下,也不知是否跟林家的辟邪剑法有关?”

    当今武林之中,内外兼修的武功秘籍不知凡几,哪怕是剑法之中,蕴以真气修炼的法门,也属常有的事。

    左冷禅摇了摇头道:“多半与那辟邪剑法无关,武当的内功本已是独步武林,兼之那内家拳剑相辅相成,此子若还算勤勉的话,练到今日能有这身内力,倒也不足为奇!”

    陆柏之所以这样说,也是希望掌门师兄能对那辟邪剑法产生兴趣,以此来对付林家,对付林平之那小贼。

    他与林平之积怨颇深,但偏偏掌门师兄要顾全大局,不可轻易跟武当撕破脸皮,这让他十分郁闷。

    这时,只听左冷禅话锋一转道:“虽然如此,但那林平之在衡山刘家坏我大事,今日他既自投罗网,我等也轻易饶他不得,诸位师兄弟还请随为兄出殿相迎,届时听我号令行事。”

    陆柏听后大喜,与诸位师兄弟齐声应道:“谨遵掌门号令!”

    左冷禅微微颔首,站起身来道:“此次林平之胆敢一人上山,必然是胸有成竹,我等先看看他有何阴谋后再做定夺!”

    “如我叩杯为号,诸位师弟即可向他发难,若我畅怀大笑,便委屈诸位师弟先行放他一马,前日恩怨待将来大业铸成后,再与他清算不迟。”

    左冷禅这番话说的十分客气,也像是故意说给丁勉、陆柏和费彬三人听的一样。

    陆柏脸色一阵变换,最终咬牙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