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里晃悠了小半个时辰,姜姣姣回到家,这会儿主屋的门已经打开着,显然两人蛐蛐完了。

    张春花不在,估摸着是去找孙大辉了。

    姜大福正坐在炕上,面前放了大茶缸子跟南瓜籽,磕几颗南瓜籽喝一口茶,半眯着眼,心里盘旋着四百块钱彩礼的事,心里别提多美。

    亲闺女回来嫁给张诚,养闺女卖给孙大伟,一下能得两份嫁妆,他就是妥妥的千元大户,还多了一个副厂长亲家。

    大儿子还是厂里临时工,有这么个好亲家,大儿子转正的事,还不是手拿把掐。

    越长越美,嘴里还哼上小曲儿。

    “爸,这是陈桂兰婶子给我的,说是给你拿回来下酒。”将辣姜往炕桌上一放,然后继续问道:“我妈呢?我回来咋没见到她?刚刚在村脚碰到二狗叔,他还跟我打听来着!这都多少回了,他一个死了媳妇儿的男人瞎打听我妈干啥?爸你清楚不?”

    姜大福看到辣姜心里火热,暗骂一句骚货,没等他美完,眼眸又一阵阴沉,“孙二狗打听你妈?还好几回了?”

    姜姣姣乖乖点头,“对啊,每次碰到都问,真是烦死了!

    爸,我妈跟二狗叔是不是特别熟?我姥生日那回,还看到他们一前一后钻过玉米地!二狗叔出来的时候笑的牙花子都龇出来,就跟偷吃了骨头的大黑狗似的。

    我还听村里人议论过,都说孙二狗跟我妈一个村的,没准祖上是亲戚,不然姜源那小子,贼头贼脑的咋跟孙二狗那么像!”

    姜姣姣笑盈盈的,单纯又无辜,仿佛她只是随便说说,真没其他意思。

    可这话听在姜大福耳朵里,“轰”的一声,不亚于晴天霹雳。

    孙二狗!

    张春花!

    他就说呢,最近两年村里人看他的眼神怎么都变了。

    他是标准的国字脸,张春花也是大方脸,儿子小的时候脸胖嘟嘟的还看不出什么,今年八岁了,脸型却成了瓜子脸。

    以前没往这方面想,现在越想越觉得姜源跟孙二狗那货像。

    “砰”一声,炕上的小方桌被踢到地上,大茶缸子摔掉一大块瓷,露出里头黑黢黢的铁皮。

    姜大福脸色铁青,气的脖子上青筋直突突。

    姜姣姣扬了扬眉,差点吹个口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