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大,但温馨得很,长长的石头案板贴着墙,上面整齐地放着锅碗和刀具,后山的清泉从案板的凹槽里流过,随手就能取上一瓢,

    屋子中央饭桌还在,上面放着个白色细颈花瓶,里面插着刚盛开的晚秋海棠。

    前面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,不一会儿就听汤在锅里冒泡泡,突然声音小了,她心里咯噔一跳,以为是另一只耳朵也出了问题,

    还好只是沈渊把锅给盖上了,杏仁露需要焖煮才行。

    厨房陷入了安静,只有偶尔的柴火爆燃的噼啪声,

    她环抱着自己团坐在小凳子上,看着墙角的碎柴,一动也不动,

    “你是真聋了还是傻了,叫你三声都不答应。”

    沈渊冷不丁出现在她身边,吓的少女一哆嗦,连忙笑着站了起来,

    “老爷我没听见…”她诚实回道,

    男人脱去了外袍,露出里面淡影青色长衫,乌发高高束在头顶,因为忙碌而垂下些许碎发,调皮地翘在耳边,他此时也挽着袖子,露出里面坚实的小臂,昂贵的苏绣面料沾上了些茉莉糖浆,暗沉沉的一小块,实在不合身份。

    不过正是这片暗沉,削弱了他的冷肃之感,倒显得有几分烟火气。

    他环抱双臂,侧倚在墙上,终于重复了遍先前的问题,

    “李悠想杀你,你怎么不早和我说。”

    这问题把酒酿给问懵了,先不说她能未卜先知算出李悠的心思,就算真算出来了…他也不会信,

    只会冷嘲热讽地说她想太多。

    “老爷您放心,再遇上这种事我一定安静去死,绝不连累宋姐姐。”她冷眼回看男人,露出了收敛已久的尖刺,

    右耳聋了,命差点没了,还能糟糕成怎样,

    顶多被这狗男人再糟蹋下,就当被狗咬了。

    沈渊被怼的呛了口气,不上不下地憋在胸腔,握拳咳了几声才平复下来,

    这次是他理亏,对面嚣张点就忍忍吧。

    他对她招招手,小丫鬟虽不耐烦,还是乖乖地走到了他面前,捏住下巴看了看,那一耳光已经消肿了,但嘴角还有点伤痕,近看才能发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