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得有人来我这,你们若是想听,那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?”

    小乙三人不住点头,那妇人轻叹一声,慢慢说来,

    “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。你们应该还不知我大名,姓严名竹,自小在这水边长大。那时的我,在这琅环也是远近有名的,喜欢我的青年男子也不在少数。我三岁时父母双亡,也是靠吃百家饭长大,这里老一辈都认识我,再下一辈的也是一齐长大的姐妹兄弟。那年不少人上门求亲,村长好不烦恼,后来干脆让我自己选择,于是放出话去,把那远近求亲之人全叫到一起,让我随意挑选。许多并非想要娶亲的小伙,为了凑热闹也参与了进来。到了日子,村子里真是吵翻了天,人人喜气洋洋,卖酒郎占据了村里各个入口,生意火爆至极。可是好像与想象中又大有不同,选郎已成次要,大家聚在一起吃喝倒是成了正事,很多人自带酒水美食,把这村里堵了个严严实实。”

    严竹挤出一个笑来,继续道,

    “可笑的是,人人喝得大醉,倒把我晾在一边。我在这村里转了一圈,一个个的只劝我喝酒,真是尴尬至极,正想回家,却被一人拦腰抱住。我回头一看,是位俊美翩翩公子,白衣如雪,虽有些破烂,却丝毫不掩其非凡气度。我不由看痴了!正是我心怡的那种。那人将我抱起,飞快奔上一条小船,撑杆一点,便离岸而去。”

    妇人理了理鬓角,温柔道,

    “船行洱海之上,景象绝美,又有那人陪伴,我感觉幸福到了极点。那人放下撑杆,立在船头,将酒壶别在腰间,取出一支长笛。笛声悠扬,这老天也是作美,竟下起了蒙蒙细雨。我醉倒在他怀中,只愿时间永远停在此刻,便能一辈子与他一起。”

    严竹脸颊绯红,又接着道,

    “就在这洱海中,我把身子给了他。醒来时船已然稳稳停在了崖边,只记得他要我等他三年,其它的,就什么都没记住,包括,包括他的容貌。”

    严竹苦笑一声,

    “这十二年过去了,孩子都十一岁了,可始终也不见他人。我未婚便有了身孕,村里人认为我不检点,便再不与我来往,几个要好的弟兄也怕惹人闲话,尽量不再来往。最可笑的是,临近几处人家也都搬走了,难道我还能给他们带要霉运?”

    严竹笑着流下泪来,

    “十二年了,我相信他会回来的!”

    白青听完,很是伤感,抱着严竹哭出声来。童陆叹息一声,

    “严姐姐,你觉得值么,为了这个连名字,嗯,连样貌都,都不知道的男人!”

    严竹轻轻笑道,

    “他说我美若仙人,声如天籁,他这辈子非我不娶了。我恨过,也怨过,可抵挡不住我爱他呀。我不敢走远,怕他突然回来时,又找不到我了。”

    小乙突然大叫起来,

    “啊,白衣男子,俊美异常,会吹长笛!对呀!这不就是沐白哥么!”

    严竹大惊,使劲攥住小乙,

    “你,你,你真认识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