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与此事有连关系,大家都知道,那次洪涝我杭州所幸受到的灾害是较轻的,流向我杭州的钱塘江因潮水涨幅较为大,先人们早已筑起了牢固的堤坝,才免除了钱塘潮患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已有些不有耐烦,催促道:“快进入主题呀,这些我们都知道!”

    那葛老板呵呵一笑,再道:“大家别急,皆因此题目与我杭州百姓的过往息息相关,若不事先说清楚,老夫心也有愧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些说,所有人都沉下了气,反正也不急于一时,他也不可能说上半个小时,再忍耐一会也无不可。

    葛老板最后才以感叹的声音道:“大家都还记得,萧巡抚生祠吧?此题目,便是与这事有吧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五个字,当地来的老百姓皆是一叹,终于知道他所提之事,也难怪要引经据典,这其中确实有缘故。

    “而那位萧巡抚便是数十年前坐镇我杭州城,几年间除恶扬善,整肃官场,促进贸易,改善民生,修缮寺院,兴建孤儿院等等为我杭州百姓立下大大功劳的萧怀远萧巡抚,他便是我们杭州功德主!可叹他老人家已仙逝十余年,我杭州老百姓都还深深记得他老人家,早些年为他兴建在江边的生祠竟被几年前的那场洪涝冲倒了,至河堤崩塌,我们杭州百姓均自发出钱重建,可是祠中那头铜像却在大水中被冲进了江中!再无踪影。若不将之找回来,那是对萧老大大的不敬,这事足足难了我们杭州百姓数年。”

    这位葛老板说了这么多,也有些口干了,喝了口水再道:“今天见这位杨公子聪慧过人,不妨以此难题向他求助,看他能否替我们杭州百姓排忧解难,那也是一件大大的功德。”

    此时明道站出来,向众人道:“我明道今日设局于此,虽是一己之私,可也愿为杭州百姓们办点事,今天这杨易若真有点本事,当作一个顺水人情吧,希望他不会令我们失望!”

    见到那明道投来似笑非笑的脸,杨易心中忍不住发笑,这人还真会收卖人心,居然借此事来发挥,同时又不忘了给自己使尽绊子,在这深不可测的钱塘江中寻出一尊铜像!这可不是在街上买一根蜡烛这么轻而易举,难太多了!

    “杨易,你若自问办不到,大可认输,也未尝不可。”

    那明道的声音传来,一时间所有人眼神再度集中到这杨易身上。李师儿悄悄走到他身边,轻声道:“杨公子,可有把握?”

    杨易苦笑道:“我哪敢说有什么把握,先看过再说,总不能临阵退缩。”

    两人说话间,明道忽然打断道:“不是我信不过你们二位,还请那位姑娘从现在开始,到赌局结束前,别与这杨易说上半个字,今天这赌局,并没有允许外人支招!”

    李师儿微怒,淡扫了明道一眼,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。也许这明道不知,有时候得罪了女人比得罪男人更麻烦,特别是一些能够仗势的女子,更不能随便招惹。

    事不宜迟,在醉花楼中人全都移步到百多丈外的钱塘江边,再顺着江堤往上走,来到了那萧巡抚生祠,彼时生祠早已重建完成,由于防患再次洪涝,已将此生祠往内里迁移了半里。此时生祠里面早有香火祭品,可就差了那尊铜像,此事近几年来可以说是杭州百姓的心头病,久久未得到解决,也有人提出重新铸造过一尊新的,却遭到众人反对,原来铜像已被当地百姓们供奉了十几年,已生了灵气,在百姓们心中,那便是萧巡抚化身,岂能让大恩人陷入江底?生怕会遭到上天降罪,至功德主不得安宁,不再庇佑杭州百姓。

    在附近忙活的百姓闻讯也赶了过来凑个热闹,一时间江边已挤满了人,一片喧嚣声。

    见到杨易在众目之下,走到了堤岸前,朝浩荡的江中望去,李师儿很想上去跟他说话,只是碍于规矩,心中忿懑,只在心里祈祷杨易一定要想出办法赢了那明道,狠狠羞辱他!

    那位醉花楼老板走到杨易身后,对他道:“杨公子,几年来我们已尝试过不下数十次,在下游搜寻了个遍,这铜像也不大,大概丈高,数千斤重,最多那次发动了数百名潜水好手到江底搜索,都一无所获。”说罢悠悠一叹,此事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头病,作为杭州本地人,他与众多当地百姓一样着急,总觉杭州百姓有愧于那位萧巡抚。

    明道与诸位官员士绅尽都在岸边准备而来的椅子上休闲的坐着,静观杨易的好戏码。尽管在第一题是被他幸运的过关,可这第二题可以足足难倒了杭州无数聪明人三年的大难题,没有人会真的相信这个没有冒过头的杨易能轻易解决。

    明道之所以选中此题,自然不是为了杭州百姓,他要的就是个“难”字,纵观整个杭州,还有比这更难的难题吗?除非这杨易是大罗神仙,否则怎能在这钱塘江中寻出那早不知被冲到哪儿的铜像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