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秀发来消息,隧道的事已经完美解决,剩下的操作她闭着眼都能做。我看看闷油瓶的定位,一看,他已经关了GPS。

    “有了。”我这头看不见闷油瓶的红气球,坎肩那头却飘出了令人兴奋的蓝气球。

    我们在蚂蚁身上放了最先进的玩意儿,蚂蚁不足以抬起世界上哪怕最小的一台定位发报器,但是我们给这一路的蚂蚁身上滴了一种生物信息素,这种信息素可以使得它们一路不停分泌消化液,一只蚂蚁这样走不了多远就会死亡,可是它分泌的消化液中残余有这种信息素,造成后续蚁群全部感染这种症状,我们再使用微型机器人沿着这种信息素追踪下去,终于在卫星无法定义的地方升起了蓝气球。

    这意味着,机器蚂蚁已经进入了无人区。

    我们在北京的智库大脑立刻开始为我们计算路线,随后,多个蚁道的蓝气球都升了起来,不出意外,它们在一处汇合,而后同行。

    “蚂蚁数量不对劲。”

    我随行也带有生物专家,他给出了统计学报告,这座山的蚂蚁量按照这几天观测推算,已经超出了整个中国可能存有的蚂蚁总量。

    “看下去。”

    光是蚂蚁的不对劲,远远不足以解释这整片地区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坎肩呢?”

    “在睡觉。”

    我轻手轻脚退出来,有的人会从别人的生活中汲取自我存在的意义,这一点和黑瞎子的存活机制雷同,坎肩就是。他对我的保护生发于他内心,寻常人最不能做到的角角落落都是他在弥补,因此出门在外,他都是日夜颠倒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但有时候我庆幸他不在。

    比如,当我的生命处在危机边缘的时候。当我本身就想伸手求援而又不得不死死克制自己这股冲动的时候,他若是在,我就无法控制自己。

    我望望那头躺地上直吐血的张月山,他非常冲动,招招制人死地,然而对方没有杀他,也没有杀我。

    张月山本来应该不是闷油瓶的人,因此对面这个对他手下留情的人,就是来自张家另一派阵营了。

    “想知道张启山和他的秘密,就跟我们去张家古楼。”我以为他会提长生不老,但对方竟然提了个这么暧昧的条件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可以跟你们去,我也并没有什么钥匙。”

    “他可以开门。”

    原来闷油瓶这个族长还是有特权的,难怪他能把这儿当成藏宝洞。

    “他要不愿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