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回程路上还能少了你吗,师伯?难不成你想留在天寰庄打铁?」林越扶着他二叔鼓囊囊的手臂乐得很,「师伯的T格不错,我看也不是不行,是吧二叔?」

    林二叔扬手一巴掌打在林越头上,恶声恶气道:「他敢留,老子玩Si他。」

    林越唇角一扬,戏谑道:「师伯要是留下了,我肯定也跟着一起留下,这不恰好正中二叔的下怀吗?既然如此,二叔还这样对待恩人?未免也太不是人了。」

    林二叔怎麽有办法说得过林越这个机灵鬼?「一个月内没见你出现在庄子里,我就召集全庄的人马来『带』你回去,一人一脚,踏也把平离山踏平。」说罢又搧了林越的脑壳一记,便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
    到底林二叔也没做甚麽出格的事,且两人之间又有血脉相系,林越的身上多少还有点没抛下的孝心,他追了上去,恭恭敬敬地送他二叔下山,回头却再次找上了司徒往。

    「师伯,你不是认真的吧?」

    司徒往反问:「我像是不认真吗?」

    林越歪了歪脑袋,「我就是觉得这件事不必劳您的大驾。」

    司徒往找了个林越无法反对的理由:「你自己走了,到时候你师父向我要人,我怎麽说?他一不高兴,把平离山弄得一片乌烟瘴气,还怎麽让人安心修道了。」

    林越抿着嘴笑,他师父的桀骜不驯真不是谁都可以消受的。「也是,别让他不高兴了。」

    林二叔给了林越一个月之期,此番下山仓促,司徒往身为一门之主,倒也不觉得有何负累。

    查凝虽然发作起来最让人头疼,但有司徒探赜在身边牢牢看着,基本没事;其余门人安分守己,不会有甚麽事——除了炼丹开阵画符的时候,偶尔力道控制不佳,三不五时就将屋瓦门墙掀翻吹飞了以外——都是修缮的事情罢了,没甚麽大不了的。

    行到山下,林越替他自己与司徒往都买了套寻常衣物。司徒往想不通,平离山的道袍穿着怎麽了?

    「师伯,玄门规矩,修士不能随便对普通人出手,是吧。」林越一脸肃穆地拍了拍肩上的剑柄,「可是普通人随便就能对我们出手。万一遇上土匪山贼,我好歹还能用剑抵御反击,您用甚麽?」

    司徒往JiNg通符籙咒令,C雷电、唤风雨都不在话下,身形看着威猛,谁晓得竟然只会一点三脚猫的拳脚功夫。

    「我有神行符。」司徒往说得铿锵有力,言下之意即是「我可以跑,跑得b疾风迅雷还快」。

    林越反手指了指自己,问:「那我怎麽办?」

    「我带着你跑,没事,不会弃你於不顾的。」

    「换一套衣服的事情而已,师伯。」林越实在不明白司徒往为何推三阻四,只好使出杀手鐧来:「买都买了,您换不换?」

    司徒往看看衣物再看看林越,无奈道:「你可别後悔啊。」

    後悔甚麽?林越彼时不懂,後来懂了,确实是有那麽点想回到过去往自己的脑门敲一棍的想法——真的就一丁点而已,对此情况,他还是挺乐在其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