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因为接连两个晚上都睡他的床,她隐约不太适应自己这边的床了。

    不过这一夜终究还是安稳地睡过去了。他在他的卧室睡,她在她的卧室睡,她没有梦游,隔天早上醒来仍旧在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上。

    腰也基本不再疼。

    黄清若起床,拉开窗帘,本意是想让阳光驱散屋里的昏昧,却发现外面又下雪了,和昨天的阳光灿烂反差过大。

    她房间的窗户,望出去能看到一点点后花园。

    看不到梨树。

    而她想看一看那株梨树。

    洗漱之后,黄清若裹紧羽绒服下楼,直奔后花园。地面覆盖薄薄的一层白雪,仿佛掩埋了昨晚发生在这里的罪孽。

    黄清若踩过野狗被打死的位置,走到梨树前。

    也因为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,黄清若找不到两位佣人挖土埋尸体的痕迹。

    但她记得,曾经埋葬那只大黑狗的具体位置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梁京白今天较之平时起晚了。

    他离开自己的卧室,要下楼梯的时候,又一次看到过道尽头的骷髅架子。

    骷髅架子从昨天下午贴完春联之后开始,更换造型了。

    它头顶所戴的王冠两侧,分别添了两只喜庆的小灯笼,两只小灯笼下面悬着穗,远观的时候,整副骷髅架子,更像戴着清朝的旗头。骷髅架子身上的袈裟,原本穿得十分端庄,也被改成裙袍样式的穿法,还是露出单边肩膀的那种系紧方式,显得格外性感。

    再者,骷髅架子的造型也被重新凹,它的一只手臂仍旧规规矩矩地垂落于身侧,另一只手臂则举高起来。

    但现在梁京白才看清楚,它举高起来的那只手的其中四个手指节曲起,仅留一根中指,而中指直指前方。

    沿着过道,他走向骷髅架子,停在骷髅架子的面前。

    中指此时此刻,便是指着他。

    高度差不多在他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