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夫人听着就不分青后皂白,直朝着辛绥芳就说:“原先你在我们府里的时候脾气就怪,念着你出身好些,我时常不同你一般计较,没成想你回了辛府却是越发的飞扬跋扈了起来,外边都传什么辛氏长女,温柔娴淑,最是良配,我呸!”

    半点都没有刚刚进来时说的那般好听,什么小孩子犯错难免,什么辛冷两家之间的情谊。

    辛绥芳被婆母当着娘家人的面就这般一说,面上也挂不上,她急着解释说:“母亲,我不是这样的人,您是知道的,这其间一定是有误会的……”

    瞅着自家大姐姐在冷夫人面前一味伏低做小,偏冷夫人便就是那般高傲,一点都不理会大姐姐。

    而后边巧嫣不知何时却跑到了大姐夫冷似锦那里,低声哭泣,双目含情,冷似锦倒是没说什么,他只抚摸了笙哥儿的父母以作安慰,可他是站在哪边的,一目了然。

    九娘怎能不替大姐姐感到生气。

    忍不住便说:“我大姐姐是什么样的人,整个鄞都谁不知晓,冷伯母却在如今什么情况都不明了的时候,这般污蔑我大姐姐,便就是冷伯母不信我大姐姐的为人,可大姐夫你同我大姐姐日夜生活在一块儿,难不成也不知道吗,便不能为我大姐姐辩解一番?”

    辛绥芳忙将九娘给拉到后头道:“这是大人们的事情,你就不要再掺和了。”然目光也不尽然瞟向冷似锦,那冷似锦却只动了动唇说:“我原也以为绥芳是个温婉的性子,可不过一个孩子她便那般容不下,我倒有点看不懂她了,笙哥儿受伤总是事实,归根究底都是妇人之争,我总是不好掺和进去的。”

    辛绥芳只自嘲的笑了笑,已是没了半点争辩的心思,“婆母向来看不惯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你便是认罪了?”冷夫人这时态度却仞的好了些,“我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,便如今我们两家人各退一步,我不追究你苛待笙哥儿的罪名,你且也别就着似锦同巧鄢没名没分的事,就让她进了门,同你相公做个小,再将笙哥儿养在膝下,这样大家都好,你瞧着可行呢?”

    这还不够,竟又补充说:“反正你也是个不能生的。”

    那冷夫人一边悠然自得的坐在了一侧,一面护着笙哥儿,巧鄢则在一旁尽是哭泣,听得人好生烦闷。辛绥芳莫名觉得有些可笑,那便是她小心侍奉了三年的婆母,临到事了半分情面都不讲,倒同外边的女人亲似母女一般,她觉得透心凉,连带的也失去了争辩的心思,道:“真的只有这样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