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禄恨不得挥出一拳就要将瓜皮帽打出去,却被李治摆手制止了:“这事儿听着新鲜,好好讲讲我听听。”

    胡禄只好在一旁闷闷地站着,委屈地叫了声:“爷。”

    “不碍事,这么好的故事,我怎么能错过呢?”李治倒是心宽,似乎要听的故事和自己完全无关。

    瓜皮帽听罢便一笑,斜倚在矮柜处,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击,说道:“你看,果然人人都是爱八卦嘛。”

    胡禄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,李治却波澜不惊道:“是有点。”

    “嗨,我跟你说呀,那萧淑妃娘娘……虽然她现在不是萧淑妃了,但咱们也不是什么宫里人,没那么多规矩,还都这么叫。她嘛,本来就不缺钱,听说皇上……我是说现在的太上皇,把她逐出宫后给了她一大笔钱呐,那可真是以后吃穿不愁了!可这位也不嫌银子多,自己还做起买卖来了,那买卖做的啊,全长安谁不知道?哪个年轻女子没用过她的胭脂水粉?”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又道,“不过,萧娘娘忙得脚不沾地,还在筹备接下来的店铺,人都快忙成几瓣了,还有时间找男宠。而且她这人古怪,只要看上哪个男人,就把自己卖的这凝玉粉脂膏给对方,交待对方单独打开看,哎……对方就明白她的心意了。”

    “话都不说一句就能明白?这打哑语吗?”李治不解道。

    “你笨呀,那粉脂膏里放了纸条,是专门写给对方看的。”瓜皮帽摇头晃脑地解释。

    胡禄脸已经气白了,说太上皇笨,这家伙是活腻歪了吧?

    李治却依然十分平静,吩咐着胡禄把那粉脂膏打开看看。

    这玩意儿放这里,若不是瓜皮帽说的这番话,恐怕永远也没人主动打开。

    胡禄小心翼翼地拿起粉脂膏,将雕工精致的小盒打开来,细细寻着角落找了又找,道:“没什么纸条啊!”

    瓜皮帽显然也愣了,他挠着头道:“不可能,那为什么她要把这东西给你?”

    李治耸一耸肩,道:“我哪里知道去?”

    几人大眼瞪小眼半晌,他又道:“这些信息你都听谁说的,靠谱么?”

    “嘿呦,我还能听谁说?我都亲眼见到过,一个私塾先生,长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,就收到了一张纸条,约他单独见面。具体地方我没看见,但这事儿绝对是真的!”

    “说不定是要去谈什么合作呢,你想多了。”胡禄瞧着李治的脸色没什么变化,可又担心他是在生着闷气,于是连忙宽慰道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解释他们那晚回来都身怀价值不菲的银票?有些嘴巴不严的甚至还透露了当晚□□,听着那叫一个刺激……”瓜皮帽还在滔滔不绝,说得唾沫星子横飞,全然不顾站在眼前的胡禄燃起了强烈的一掌把他打飞的愿望。

    “我这相貌可能还差点意思,不然说不定也能领到凝玉粉脂膏呢,既能和美人温存一夜,又能领到钱,真是……啧啧,啥时候好事能砸我头上呢……”

    那人还在臆想,李治却忽而对他说道:“你长得并不差,只是面色苍白,有些阳虚,身体还容易浮肿,看上去像肾气不大好的样子,当然捞不到这等好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