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翾引导着她,“你在恨谁?”

    观若死死地盯着萧俶,她在恨他,最恨他。

    从她今生认识他开始,她的人生中没有一件好事。越发命如飘萍,落到哪里,都不由她做主。

    萧翾转身,自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下了一把宝剑,丢在了观若脚边。

    她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,“既然恨他,便杀了他,眼不见为净。”

    观若被那把忽而落到她脚边的宝剑吓了一跳,剑鞘上的流苏搁在锦毯上,已然染上了萧俶的鲜血。

    她有些麻木地将那把剑拾了起来,左手不能轻易动,便由右手握住剑柄,任由剑鞘滑落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又是沉重地一声响。

    这柄剑不过比她平日所用的那一把略微重了一些而已。

    而她的那一把剑没有真正饮过血,萧翾这一把却有。

    她是学过剑术的,也更知道人的要害究竟在何处。她拿着它,有些麻木地将它对准了萧俶的脖颈。

    萧俶回过头来,他甚至还是望着观若笑了笑。

    不是挑衅,也不是祈饶,只是像孩子一般,想要笑,便笑了。

    他生得比寻常女子都白,肌肤色若白玉。

    面上一丝伤痕也无,俊朗无匹。同他鲜血纵横的后背在观若眼中形成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最血肉模糊的,还是他的右肩,她手上还有他凝固的鲜血。

    他唤着她,“阿若。”

    分明没有什么别的情绪,还是一瞬间激怒了观若。

    她更用那把剑对准了他,“裴灵献,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。”

    她又带出了旧时称呼来,那时她还在晏既身边,晏既因为她对他起了杀心,到如今也还没有做到。

    同他来来回回,彼此伤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