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王开始带着问玉议事。

    大多数时间问玉只是侍立在燕王身旁安静得听着,散会后燕王才会再和问玉单独讨论。

    “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办赵梦舟,铲除赵氏,再打压宁国公。但谋反大罪株连九族,所牵甚广,说不得有人要鱼死网破啊。”

    燕王下一黑子,与问玉闲聊。

    问玉执起白子,语出惊人,“王爷想当皇上吗?”

    燕王被惊得一时失语,反应过来后环顾四周,低声斥道,“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!”

    问玉波澜不惊,继续说道,“齐国马上就要乱了,王爷若想要那个位置,咱们便养精蓄锐,坐山观虎斗,时不时添把火,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,再收渔利;若王爷没有那个意思,此时正是获取皇上信任的好时机,帮皇上肃清朝堂推行变法,圣心可期。”

    一子落下,问玉平静得与燕王对视,仿佛不是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厥词,而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,“为君要有为君的谋划,为臣要有为臣的态度,端看王爷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燕王眯了眯眼,神色不明得看着问玉,“你胆子可真是不小!”

    问玉坚定得与燕王对视,认真回道,“只要是王爷想做的事情,问玉万死不辞!”

    燕王看着问玉那张沉静坚毅的脸,似是又看到了故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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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齐钺八岁那年,叶书问进宫给他当伴读。

    他自是欣喜异常,但也没忍住问出口,“书问哥哥,你怎么没给皇兄去当伴读啊?”

    叶书问小他皇兄齐戎三岁,比他大三岁,他知道母后属意叶书问去给皇兄当伴读

    叶书问给了他一个暴栗,佯怒道,“怎么,阿钺不想哥哥给你当伴读吗?枉费我求了父亲许久。”

    齐钺摸了摸刚才被弹的脑门,眼泪汪汪得抱紧了叶书问,“不是,当然不是,阿钺最喜欢书问哥哥了。”

    皇兄,是父皇母后最看重的孩子,未来的储君,大齐的天子,无数人想要巴结的对象,叶书问却在两人之中选择了他,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,甚至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叶书问手忙脚乱得轻轻给他吹额头,“怎么哭了,是不是哥哥下手重了,呼呼,不疼了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和叶书问在一起的日子,是齐钺人生中最开心最怀念的时光,叶书问宠着他,满足他的一切要求,只要他想做,再无礼再疯狂的想法叶书问都会陪他一起。

    他仍记得在叶书问帮助下偷跑出皇宫后他害怕得问道,“哥哥,你会不会挨罚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