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及缇萦,琼娥脸都扭曲了,朝庆云深深叩首,“姑娘不易,请公子善待。”

    庆云不理,继续盘问,“你要杀的人是谁?”

    琼娥沉默。

    庆云等了会,见她并无说话的意思,便自行揣测她心思,“楚梦应当是你的目标,近日多有风声要本公子娶她,而此事一旦成了,直接威胁缇萦。”说完这一句,他打量了一下琼娥,见她脸色更沉凝,接着说,“南乡兴许也是你目标,本公子对南乡有别旁人,若除去了她二人,王庭府邸之内,本公子身旁就只有缇萦了。”

    琼娥仍旧无声,既不抗辩,也不承认。

    “沁月呢?”庆云喃喃着想,“沁月与你没有利益瓜葛,她或许是个无辜的牺牲者。但若不是,那就正如顾渚推想的那样,她死了,所有人都会将凶手视为南乡。如此一来,你便可坐收渔利。”

    听到此处,琼娥开口说,“公子所言全是推断。若按公子所想,有利者便有嫌疑,那正如公子所言,南乡与琼娥都能从中获利。”

    庆云说,“南乡不会拿自己的命犯险。”

    琼娥反唇相讥,“南乡饮过砒霜,公子难道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庆云怔了一下,也寻不出切实的证据来,下意识地说,“不是南乡。”此话一出口,他自己也觉得不能叫人信服,掏出那几根编钟下得来的小圆木,摆在琼娥面前,“运筹除夕夜宴的人是你,叫人搬来编钟,在木架下放置这几条木棍,正是为了好在乱时能推倒编钟,而换菜期间,安排运作的也是你。”

    琼娥冷笑不去应他后面的话,只说,“老身没有看错,公子果真偏袒南乡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服?”庆云被她看得有几分心虚起来,唯恐她再说下去就说破了自己心里不忍提及的隐秘来。

    琼娥大方承认了,“老身没有做错,只可惜低估了顾渚,功亏一篑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了,”庆云说。

    琼娥又是凌然一拜,“缇萦姑娘与此事毫无牵连,姑娘眼盲而仁善,老身死后,请公子务必护姑娘周全。”长拜之后,直起身来,再无恋生之意,就往身旁的墙上撞去。

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,庆云一把拉住她,怒喝,“你是在逼本公子。”

    门外忽然有了动静,缇萦硬闯了进来,与重山起了争执。

    重山拦下她,而她跪在门前,嘶声力竭地乞求,“请公子不要为难姑姑,姑姑皆因护我……”

    琼娥听到了,也高呼,“老身无事,姑娘回去,此事与姑娘并无关系。”

    听她两人深情哭别起来,庆云一阵心烦,他也并不想看到缇萦哀求自己的样子,摔开了门,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缇萦虽目不能见,也能感知公子盛怒离去,然而当下也不能顾了,摸着墙往琼娥身旁跌撞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