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走拿走!我不要我不要!”

    “啊?”郑建安奇奇怪怪看着她,“不要?麻叔说这是你自己挖出来的啊?”

    “这——”

    李轻歌握紧拳,不知道从哪里下论断,铜镜上的光黯了一黯后,又再度亮起来。郑建安正好举着那铜镜递给她,光照在她眼下流动,她压根不敢低头细看铜镜上,程素年在写什么,只固执抬头看着郑建安的脸。

    这一看,又察觉出了一些怪异。

    在她眼皮子底下,微波荡漾似的光,并没有映照到郑建安脸上。

    他在她眼前像是从绿幕上抠下来的一样,突兀安放在她眼前,和她周遭被铜镜映照出来的流光溢彩,压根不一样。

    李轻歌心里一凛,先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舌侧,再在舌头传来的剧痛中狠狠一掌拍上郑建安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李!轻!歌!”郑建安吃痛,也没了什么耐心对她,一副恨不能将她拎起来晃荡的暴躁模样,“你神经病啊?你打我干嘛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以为你是鬼啊……”李轻歌委屈,小小声的话含糊在嘴里,又提了声音问,“你难道不觉得这块铜镜很奇怪吗?”

    铜镜在发光啊!铜镜上有字啊!

    郑建安是瞎了吗?没看到吗?!

    曹星河拿着听诊器和血压计返回二楼,示意李轻歌躺下。

    李轻歌哪里顾得上被检查?指着那铜镜,也和曹星河说道:“星河,你看看那铜镜上头,是不是有字?它是不是在发光啊?!”

    曹星河顺着她的指点也看向铜镜,但只疑惑看了一眼,就抬眼看向了郑建安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怜悯,清清楚楚地显示“李轻歌可能是疯了”。

    “轻歌,我听说了你的事情,知道你今天很累。”

    曹星河人清冷些,说话柔声细语,春风拂面一样能叫人瞬间安定,她迟疑挑拣着用词,还握住了李轻歌的手。

    李轻歌安静了一瞬,惊觉曹星河这是在暗示她太累了,出现了幻觉。

    可她自腰以下的麻痹,咬疼的舌侧,分明表示这不会是幻觉。

    铜镜上的光,铜镜上的字,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