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轻歌闭上眼,深深呼吸了两下,再睁开眼的时候,顺从躺了下来,勉强勾唇,冲着曹星河笑了一笑:

    “哎呀,我可能刚刚睡觉做噩梦,突然被惊醒之后,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呢。”

    曹星河眸里闪过讶异,似乎对李轻歌情绪转变之快相当佩服。

    郑建安却见怪不怪,看曹星河要给李轻歌听诊,转过身去,没好气地吐槽:“你倒是睡得香,害我奔波两趟。要不是棠梨村派出所接到报案,说有个收文物的骗子逃窜了,报的还是你的车牌号,我都不知道你从长泽山跑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李轻歌“啊?”了一声,“我以为你没去呢,你早上时候说一两个小时到,我等到中午还不见你人。”又说,“那个老婆婆居然还敢报警啊?她想抢我的东西诶!”

    曹星河收了听诊器,又往李轻歌手臂缠血压计的袖带。

    郑建安才好转过来,双手插着口袋,靠在墙上看曹星河,嘴里的话却是问的李轻歌:“你怎么跑出来了?我们研究安装监控位置的功夫,你人就没了,我还以为宋——送外卖的把你给抓走了呢。”

    李轻歌赞赏看了一眼郑建安,简直要为他天衣无缝的转折竖起大拇指。铜镜被曹星河再放到李轻歌枕边,光亮没有片刻停歇,上头的字越来越多,偏偏整个房间里只有她李轻歌能看到,其他两人无知无觉。

    “我眼睛有点花,”李轻歌说,“这铜镜面怎么了啊?你们帮我看看?”

    郑建安走近了,和曹星河一起看,“没怎么吧?你可别讹我啊,我今天拿到它的时候就这样,麻麻赖赖的,上头这些刮痕蹭痕可不是我弄的啊。”

    曹星河多看了两眼,“我有个患者是研究这些古文物的,我听他说过这种青铜器物,尤其是镜子,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。你如果需要,我帮你联络他,看看能不能去掉这些锈迹,让铜镜再照出人来?”

    郑建安问她:“那个患者男的女的?”

    曹星河抿了抿唇,没说话。

    郑建安又追问:“是哪里人啊?治病就治病,怎么还把自己职业底细交出来啊?”

    曹星河还是沉默,压根没有理会郑建安的意思。

    李轻歌挪不动自己的腿,有气无力。

    “内什么……我还想再睡一觉,你们要不……出去接着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