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!城!”

    连心咬牙切齿,眼见江城眼中森然,半抽出了刀。

    连心咬着的牙立即一松,好汉不吃眼前亏,江城护程素年如狗护食,凶狠霸蛮,她讨不到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你最好睁着眼睛睡觉!”连心强撑气势扔下一句,气哼哼下楼去。

    江城等连心的身影落在外头街上,才低声同执笔写字的程素年道:“大人,人马已重新分配,兄弟们都往姓韦的、姓赵的和姓潘的去了,与学堂的名录对过了,人不算多,也就七个。若是出事,兄弟们能立即支应。”

    程素年赞许点头,“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江城又道:“也有人跟上韦良甲了,他此刻还在城中花楼流连。”

    “在房中?”程素年问。

    江城点头:“在花魁房中。”

    “见到人了?还是听到声?”程素年再问。

    江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,等看到程素年看向他,才顿悟:“只是见着他进了花楼,听花楼老鸨说在花魁房中,房中确实也有人浪声。”

    不必程素年再提醒,江城立即站起身,“属下这就亲自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程素年首肯,江城走了一步,却又回转身,难忍好奇问道:“大人如何得知韦良甲是风筝杀人凶犯?”

    程素年的目光落在铜镜上,长睫垂着,烛火摇晃,其实并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,但江城就是觉得,平日笼罩身上的阴翳压迫感散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只是猜测而已,敢在城中打马走闹市的,掌柜的不是只能想起他吗?”程素年心神两用,手上不停,“跟一跟他也无妨,若他是,我们赚了。若他不是,借他敲打敲打陈康之一行,也不错。”

    江城仍有顾虑,“但韦良甲毕竟是韦氏族长韦开霁的独子,韦开霁又是昭安侯外祖母家亲眷,万一……”

    程素年便抬头,好笑看他,“你何曾见我怕过昭安侯了?”

    江城便明了了,抱拳道:“大人,属下去去就回。”

    程素年视线落回铜镜上,扬着嘴角写下一句:【更深露重,轻歌要歇了否?手上伤可好了些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