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轻歌有些庆幸,一把扯下连接针灸贴的细小电线。眼看那门被砸得上头的灰尘都阵阵落下,她没出声询问,只是悄悄下了床穿好鞋,背好背包,顺手拿起立在床边的一杆长枪,无声移到门边靠墙,长枪倒转,打算把枪杆当棍使。

    这沉默砸门的人肯定不会是居岱,也不会是麻叔麻婶。

    万一门被撞开,来人敢露头,她就敢打!

    砸门声持续了两分多钟。

    李轻歌很奇怪,居岱居然没在附近,也没听到。

    李轻歌看向之前翻过的窗户,心头也想好了对策。

    “李总!是我,老八!点子爷有要紧事要我务必亲自私下跟你说,麻烦你开开门。”

    约莫是见反锁的房里一直没人出声,外头的人先出声了。

    是陈点子借来的那八字眉。

    李轻歌没应答,只觉得这八字眉说的很扯。

    这年头谁还没个手机啊?

    陈点子要有话跟她说,犯得着冒着泄露的风险,找个第三者传话?陈点子连身边最亲近的伙计,都是个哑巴!

    再者说了,要担心人窃听,叫她去省城,或者他亲自从省城来,也不是不方便啊。

    再退一万步说,真有话要传,找居岱才是最优方案吧?

    李轻歌暗里啐了一声,又想居岱没动静,怕是已经被这八字眉给干倒了。

    李轻歌解锁手机,正要给麻叔打电话,后窗那儿,传来两三下轻声敲击。

    那是SOS的摩斯电码,她和居岱还有麻叔麻婶,昨天才定下的暗号。

    李轻歌罔顾被砸得越来越松动的门,赶紧往后窗那儿跑。等悄悄推开一道缝,果然瞧见居岱一脸焦急,示意她赶快从房间里翻出来。

    李轻歌也没有二话,一条腿才跨过窗子,仿佛福至心灵,叫她不自觉转头去看沙发上的画轴,下意识便往回收腿。

    居岱吓得拉住她手臂,又急又不敢大声说话。

    李轻歌拍拍他的手臂,以气声道:“我去拿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