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不需要也不喜欢场面应酬礼仪男人的餐桌礼仪倾向于沉默。

    赵建波作为长辈需要承担打开话匣子的责任。

    他在恭维那错:“我听说你是期中考试年级第一,物理成绩也是年级第一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我运气好吧。”那错用片汤话回答。

    那错嘉彦蓦地一瞬间有种很奇异的感觉,他有股巨大的被压迫感。

    他在思考这种压迫感来源于何处,四下望了望,他发现不远处有任敏之和余晟,他们正嗤笑地往这边看。

    那错突然有些明白压迫感的来源了,并不是两个姑娘在看他。而是那错嘉彦重生之后还没跟任何男性物种单独吃过饭!

    如果是方再晨夸他期中考试考第一,他会装逼地说“一般吧,因为比较简单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任敏之夸他期中考试考第一,他会一笑置之,不理她。

    如果是余晟夸他期中考试考第一,对不起余晟不可能这么做。

    如果是娜芙夸他期中考试考第一,他会鼓励她好好学习,将来带她去外面接受义务教育。

    如果……没如果了,跟他单独吃过饭的只有这些人。对,只有女性动物。

    面对这些人,虽然回答方式不同,但都是居高而下的。

    面对赵建波的感觉也并不是面对出租车司机大叔胡拉山的状态,那时是一种陌生人之间的毫无顾忌,随意带面具,随意扯谎不用担心被拆穿的完全放松状态。

    而此时,用“可能是我运气好吧”这样的谦虚片汤话回答赵建波,一瞬间让他有种回到了方执的感觉,那是种面对半生不熟对象的绝对安全发言。熟悉而又陌生,但确实并不怎么舒服,有些压迫。

    请原谅那错嘉彦的无病呻吟和联想能力,他甚至能从一句话通感出环境的压迫。

    因为他就是这么矫情。

    让我们重新回到那错嘉彦与赵建波的对话。

    我还需要再啰嗦一下。两个半生不熟男人间的对话不需要太多动作和神态描写,因为他们只是一直在淡然吃饭,甚至没有任何眼神对视。

    “不是运气好,我看过你的物理试卷,做的很好,特别是大题目。你以前自己研究过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吗?”

    “从来没有,但那些题都是披着高端物理学知识的纸老虎,都是一两个式子都能直接做出来的,甚至我认为那道复杂的加速度题难的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