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宵达旦後,两人行至一处水草皆美之地,便放马匹喝水吃草,稍事歇息。

    下了马,林越将别在腰间的剑取下,换到後背背上,蓦地有种平生大愿已了的轻松感受——当然也只是那麽一瞬而已,後头的事情想必只多不少。

    唐骞沉默地在一旁看林越的动作,突然出声道:「还真是委屈你了?」

    「委屈甚麽?」林越笑问:「把剑放在不称手的位置上?」

    「真敢说。」唐骞嘴上如此说话,心中却不禁也有踏实下来的感觉,毕竟林越不是真的不学无术,而是不知为了躲避甚麽,故意为之。

    「貆楼地处偏远,没甚麽武林门派愿意紮根,打刀造剑赚不得好价钱。」林越说出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测:「你身在宇字,经常走标,应当b我更知晓岱东有多少江湖人士、朝廷人马以及私人护卫,哪个不需要刀剑武器?天寰庄远道而来,放弃了原先的锅碗瓢盆,而开始往那边靠拢,如若受人窥探觊觎,我也不意外。」

    「庄子淬链锋刃的技术大都出自於你爹和邱伯父之手。」唐骞的想法倒是单纯:「说来说去,不还是因为『怀中物』吗?从西边来的东边没有的手法,多惹人心动啊。」

    「又不是武功秘笈,有甚麽好心动。」林越不愧他商人之子的血脉,就从钱与利益上头说起。「只要将天寰庄收入手中,等同於多了一座小金矿,谁人不Ai?至於技术,也算是其次了吧。」

    「你说的也有道理。」唐骞沉Y半会,突然惊觉:「所以你的意思是,已经有人在天寰庄里布了暗棋,等待时机就要夺取天寰庄?」

    林越颔首,这是当初他与司徒往交流过後所设想的可能之一;另外一个可能,想来等唐骞见了司徒探赜一行之後,或许也会随之破土而出。

    「那你师父来g甚麽?不都说道门修士不能对寻常人等随意动手吗?」唐骞连珠Pa0似地问:「你师父就算用剑再厉害,天寰庄里全是普通人,他出得了手?难道我们现在不应该马上回头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师父,直接把棋子翻找出来并全数歼灭?」

    「你说到重点了。」林越伸出指头点了点,「『翻找出来』,樊老师守着宇字,极少跨到天寰庄内,他怎麽有办法去翻?还是你翻?你有那个本事?」

    唐骞被说得又急又气,「你师父更是一个外人,他可以?」

    师父不行,师兄可以试试。「道法千千万万种,也不是非得要舞刀弄枪,你看我师伯多温文儒雅的一个人,你猜他是用甚麽的?」

    「我哪里晓得。」唐骞瞥了一眼林越的剑,「反正不是你背上那一把。」

    林越嘿嘿地笑了两声,「练剑的修士到了一定的道行以後,不论剑在何处,都是可以随意喊剑来的。」

    「我就看你用不用这把剑。」唐骞挑了挑眉,拔剑出鞘,指在林越的足尖前一步。「来,b一场。」

    「行了行了,我错了,别浪费时间了。」林越也是无奈,连唐骞都这麽容易地就将他看穿,到底还有谁看不穿他是个拿剑的?「赶路吧。」